花小仙拉著泠香子走到了一旁,急忙地問道:“你可還好嗎?”

泠香子被她這麼一問,臉上倒是顯現而出些許驚訝,“這話本是該我來問的,怎麼得就被你說了去?”

泠香子說著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看你這般,體內銀針可都逼迫出來了?”

花小仙點點頭,對著他說道:“我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隻聽淺芷姑娘說,多休息幾日便沒事了,隻是現在這情形倒是容不得我休息了。”花小仙說著吐了吐舌頭笑道。

“看來,當日他確實盡心地在救你。若是他救不下你,我上天入地可是饒不了他的。”泠香子揮著袖袍,那麵具下的雙唇蠕蠕動著,竟是如此迷人。

花小仙聽著這話,臉上瞬間便騰起了紅暈,想起了其他話題,“當日,你可還有遇到其他的危險?”

她見泠香子搖了搖頭,微微笑了,低下頭說道,“那便好”。忽而她又想起了什麼,抬起頭來,“那沉昔說是定要殺了你,你還是快快走吧。”

泠香子聽了她這話,臉上隱了笑容,正色地對著她說道:“小仙,你可知道,我才是這次剿滅帝王山的主要引導者。”

花小仙輕輕地點點頭,“知道的。那花睦鄰掌控得挺好,暫且不會讓你方落入險勢。他可是要殺了你啊,你還是先離開,免得他又對你做出什麼傷害之事。我是不想你受傷的。”

“終有一天,我們是要麵對麵,將往事了一了的。”泠香子看著花小仙說道:“隻要你沒事便好。你可當心,戰中若是能避著,盡量避開便是。”

“我們的事情也是該了結了。”花小仙忽而聽到泠香子身後傳來一吆喝聲,抬頭一看,便是那君子沉昔。

隻見他手握金筆,全身殺氣騰騰,那雙瞳孔滿是憤怒,極是可怕。

泠香子臉上仍舊掛著淡然的笑容,隻是舉手搭在了花小仙的肩膀之上,對著她輕聲說道:“這次可不準再飛出來為我擋下任一銀針了。”

溫柔的聲音裏,確實不容違抗的命令口氣。

花小仙還未反應過來,便見他轉過身去,對著沉昔說道:“怎樣你才肯罷休,你直說便是。”

君子沉昔狂笑而起,“罷休?今生今世,若不是你陪著師傅而去,我豈能罷休。”

花小仙想起了那日在菊花雅苑中,淺芷仙子說起的關於兩人的恩怨,心中微微一顫,竟是不知之後的形勢會有什麼發展。

她心中念著不願泠香子受傷,同樣地,也是不想看到這君子派掌門沉昔會有什麼閃失。

隻是這豈容她多想,兩人對視一眼,也不再多話,跳躍著飛出了上堂,淩空而在。

周圍的人雖仍是一片打殺的聲音,卻也是時不時地看著兩人,漸漸地便都停下了對戰,分流而出。

一邊是各修仙門派,一邊是上千妖狐,麵對麵站著。

泠香子和沉昔兩人在半空中對持著。

君子沉昔一襲紅色武服,黑色鑲邊,從衣領到腰間,緊緊束著身體,一頭黑發徐徐飄零胸前。他手握金筆靈器,腳輕踏浮雲,麵色肅然,威風凜凜,氣勢洶洶。周圍一代氣流,也好似被定格而住似的。

他握著金筆冷冷說道:“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眾人皆是一驚,那君子派弟子,更是不明平日裏一派正氣的掌門,今日卻是氣焰濃烈,他們隻當是他為了捍衛這帝王山,全力拚搏一回。又有多少人知道其中的俠義情仇。

那泠香子倒是一副泰然神色,隻是靜靜地關注著他,麵上沒有絲毫怒色,也不答話。那雙眸子裏看不出半點情緒,眾人也無從猜測了。

一襲青色長袍,簡單幹淨,那些華麗卻不張揚的印圖在這滾滾塵土中,變得微不足道。

他同時腳踏輕雲,全身妖氣重天。

黑發如絲,隨意披散在背上,好似那瀉下的絲緞,順如流水,深刻動人。那麵具下的是怎樣的容顏,隻有花小仙可以獨自想象。

他的美資遠在這世上任一人之上,絕不是簡單的好看兩字便可概括的。隻是那精致的臉龐,在那段故事之後,隻能生生地被隱藏在這麵具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