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土匪的身份(1 / 2)

從顧家村到廣昌縣城,距離有20裏遠近,中間隻有一條黃土道路相通,都是祖祖輩輩經年累月給踩出來的,晴天時車子走過,黃土能飛五尺高;雨天裏人踩過去。一腳下去,能把半條腿給陷進去。七天前曾經下過一場大雨,結果到現在路麵上還軟乎乎的。那兩匹馱馬原本就跑不快,加上自己就在蒙古待過半月學過來的半吊子騎術,在這種地麵上,連原來那拉磨的速度都提不起來。二十裏的路,從上午早飯後就在趕路,到了太陽西垂,離著縣城,還有一段路得走呢。

“孝淳兄弟,咱們得快點了,看著日頭,城門就快關了,咱們得快點,不然就難進去了。”張煜忍著屁股上被馬背顛簸的一陣酸麻灼痛,隊顧孝淳催促道。

顧孝淳道:“張大哥,不是我不想快,可是這馬跑了快一天了,就吃過幾口草,力氣快用盡了,根本就跑不動啊!”

張煜回頭看看後麵,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來一個單筒的望遠鏡,跑到路邊的土包子上,對著前麵觀察了下,發現在路往前麵大概二裏遠的地方,隱約可見一座城池的模樣。趕緊爬回馬背,對顧孝淳道:“堅持下,前麵兩三裏地就到了,快點!”不管顧孝淳盯著自己手裏望遠鏡的好奇目光,用力一磕馬腹,架著馬順著路往前趕去。顧孝淳叫了一聲:“等等我!”架著馬也趕緊趕上。

老天爺幫忙,張煜兩個人終於趕到城門關閉之前到了。可是守城門的門兵,壓根就不讓他們進去。

門兵道:“你NN的,也不看看是什麼時候了,還進程。城門早就關上了,趕緊走趕緊走,明天來!”無視大開著的城門,橫著刀攔在前頭,就是不讓張煜他們兩個進去。

顧孝淳年輕火大,受不得激,見他們這般左派,心頭火起,忍不住爭辯道:“這大門明明還開著呢,你怎麼說關了——”

“你說什麼!”門兵一向欺軟怕硬慣了,一向說什麼就是什麼,見有竟然敢反駁頂撞自己,立刻就瞪直了眼睛,拔出了腰刀,一臉煞氣的瞪著顧孝淳。

張煜趕緊攔住:“軍爺!軍爺!您別生氣,他還年輕。家裏有人生了急病,我們是進城請大夫救命的,您給通融下,事人命關天,拖不得”張煜趕緊攔住門兵,從懷裏掏出來來兩塊碎銀子,“這點銀子,請幾位軍爺打些酒喝。”

那門兵接過銀子,在手裏掂了掂分量,笑道:“算來,看在你救人著急,不跟你們計較了,快去快回,太陽就要關城門了。”

張煜道了謝,拉著還一臉氣呼呼的顧孝淳趕緊進城。他沒有和門兵說什麼土匪的事情。這些人都是混跡多年的老**了,自己如果說是來求救的,怕不是他們自己就把自己兩個當成土匪給剁了去邀功了。

廣昌縣城並不大,不過就是萬餘人口的小城,可是就算是這麼一座小城,張煜兩個人也找了半天都沒找到地方。這也怪張煜自己,走的急急忙忙,連向顧大恒問下地址的事情都沒有想起來。因為天已經晚了,街上就沒有幾個人,好不容易遇到幾個挑著擔子回家的,一聽他們是問當官的,一個個都像見了鬼,急忙的避開。眼看著天黑了下來,還一點頭緒都沒有。在城裏唯一一家客棧裏住下,點了兩大碗麵,兩個早就前胸貼著後背的青年小夥,呼嚕呼嚕的吃了起來。

“顧典史不是你家親戚嗎?怎麼你還不知道他家在哪裏?”張煜對顧孝淳道。

“是親戚沒錯,可是我一小百姓,見不到他這當官的,除了小時候和我爹過年時節來過幾次,我就再沒來過。”顧孝淳苦著臉道,他也跑了一天了,還是一無所獲,心裏也很苦惱。

張煜想了想:“你先在屋裏等著,我去問問這裏打的老板。”張煜出了屋,來到一樓,到前台旁,向正在算賬的老板問道:“掌櫃的,向你打聽個事兒。”

老板是個生意場上的老油子了,嗬嗬笑道:“客官您說,隻要老兒知道,一定告知。”

張煜道:“是這樣,村裏附近遭了盜匪,搶了財物還傷了人。這不,就讓我和一個兄弟來城裏求救來了。可是咱們好久沒來過縣城,路不熟,想向掌櫃的,打聽下顧典史家怎麼走。”說著,從袖子裏掏出來一塊半兩重的碎銀子。

既然有錢開路,一切就好辦的多。掌櫃不著痕跡地用袖子把那銀子蓋住,笑道:“客官正是問對了人,咱家這客棧的老板,就是顧典史。他家就在對門那條街上,出了門往左邊走個百步,門口有棵大梨樹的那座院子就是了。”

原來如此,得來全不費工夫啊,虧得自己找了半天。趕緊道了一聲謝,急急忙忙的上樓,把顧孝淳給叫了下來,不顧掌櫃的好奇的眼神,奔著外邊就跑了去。

來到掌櫃的所說的那座院子,卻發現院子門前的門匾上,寫的是“張宅”兩個字。“不會弄錯了吧?”張煜貝那兩個字整的腦子懵圈,不過隨即想到官員古往今來都有保養小老婆,建外宅的“悠久的曆史傳統”,所以很快釋然。

顧孝淳沒有那麼多的想法,直接上前叫門:“顧二伯在家嗎?快開門,我是你侄子孝淳,來找你來了!”

門院後麵很快傳來腳步聲,一個蒼老聲音說道:“幹什麼啊?大晚上在這咋呼!”“吱——”一聲,院門被打開,一個須發花白的老頭探出頭來,警惕的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