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是來找奴家的吧,奴家服侍的可好了。”
“混賬話,公子明明是找我翠月的。”
……
撲麵而來的水粉味,星宿退開幾步,稍稍拉開了些距離,手搖一席紙扇,風度翩翩。
“本公子找你們飄仙樓的花魁。”
“又是個找飄仙姐姐的,無趣。”
“人家飄仙花容月貌,待人也和氣,我看你是吃醋,瞎嚼舌根子。”
……
星宿說一句,旁邊的人嘰嘰喳喳的能聊上十句。星宿一點也沒顯得不耐煩,反而眼中興趣更甚了。
這時,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身材碩大肥胖,滿臉抹著厚重的脂粉,甚至走兩步還能看見唰唰落地的白色粉末。
“哎呦,大爺,你是找飄仙啊!大爺,你眼光真好。不過飄仙啊,是我們這頭牌,找他的人啊,都能排到街尾了。”
星宿看著一個勁的往他身上貼的老鴇,微微皺起了秀眉。他啪的一聲合上扇子,一下子抵在老鴇身前,和她故意拉開了距離。
老鴇麵色一怔,但是畢竟是見過形形色色的人,而且這位公子衣著不凡,定不是一般人,她可不能得罪。她隨即有自知之明的拉開了距離,笑道:“大爺,這飄仙……”
星宿不在意的從懷裏掏出一把銀票,直接扔給了老鴇。
“帶路。”
“當然,當然。”老鴇眼睛立馬熠熠閃光,笑的嘴角咧到了耳邊。
星宿跟著老鴇上樓,他隻是好奇凡間的美女跟天上的仙女比,誰誰個更好看些。他下意識的想打開扇子,隨即想起了這把扇子在老鴇身上點過,眼睛中有了些許不自然,隨手就將扇子扔到了樓下,引起了無數女子的爭搶。
二樓上,絲竹之聲嫋嫋。
老鴇替星宿推開了一扇門,剛想說些什麼,星宿轉身走了進去,“啪”的一下就將門關上了。老鴇訕訕地在門外笑了笑,隔著門衝著裏麵喊道:“飄仙,服侍好公子。”隨即甩著帕子扭著臀離開了。
剛剛的絲竹錦瑟之音是在這間屋裏傳來的。
屋裏珠簾相隔,檀香嫋嫋。簾後,一個女子端坐在古琴前,指尖輕輕撥動琴弦。
星宿眯著雙桃花眼,狹長的眼梢上挑,嘴角帶著一抹漫不經心的笑意。
他徑直走了進去,挑起珠簾。簾內女子螓首蛾眉,玉貌仙姿,眉間一點落梅,玉脂為肌,白玉作骨。
星宿畢竟是在天宮到處遊玩走動的人,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他隻是稍稍驚詫,沒想到在凡間也能出落一個這樣的女子。
飄仙抬頭看去,見到星宿站在身前也沒驚訝,隻是停下琴弦,調笑道:“怎麼司命上仙也有興致來這裏逛妓院了。”
話音一出,星宿倒是有一刹那的驚訝失神,他凝眸望去,隨後眉尖上挑,展顏一笑。“人生何處不相逢啊!這不是白狐家的老三,白蘇蘇麼?怎麼,你老哥準你出來了。”
白蘇蘇一聽,哭喪了臉,無奈的歎道:“你不知道,他們都不準我出來,我是偷跑出來的。”
星宿甚有興趣的問道:“怎麼了?又怎麼惹你大哥生氣了?”
“別說了,不就是偷喝了他幾口酒麼,沒想到這麼小心眼。”白蘇一臉忿忿不平,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人跟他傾訴,馬上勾肩搭背,一臉好哥們的表情。
要是有那個可人看到原來純潔溫婉,賣藝不賣身的飄仙姑娘現在竟然是這副痞子樣,怕直接會心髒受不了,猝死當場。
星宿原本就認識白蘇。那時候白家大哥白術釀的酒可謂是整個仙界,無仙不知。星宿這種閑不住的人當然打算去嚐上兩口。可是白術每百年也隻是釀上兩三小壇,寶貴的就跟命根子一樣。本來他以為沒機會嚐一嚐了,可是卻無意間碰到了白蘇蘇,當時她還是個小巧的小女孩,可卻與星宿臭味相投,他們兩裏應外合,將白術的酒偷了個精光。現在想想白術當時看到滿地的空酒壇子,恐怕是氣的肝都青了,星宿光想想就覺得好笑。
“話說這幾年我都沒嚐到你哥的酒了,老實說,你有沒有私藏一些。”星宿眼簾微眯,期盼的看著白蘇蘇腰間的乾坤袋。
白蘇蘇一捂袋子,眼睛四處瞅了瞅,低聲的說道:“還是你了解我,你不知道,這幾年我哥對他的酒就跟對他兒子一樣,寸步不離的看著。我好不容易才偷了幾壇出來,別說兄弟不照顧你,我可是還沒開封呢!”
白蘇蘇說的義氣凜然,星宿一聽有好酒喝,立馬隨手布了個結界,兩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