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晴曉已經是第七次參加這一比賽,從八歲跟著嬸嬸搬到穆岩鎮以來,一直在幫著嬸嬸經營著小客棧。
“喲,這不是秋晴曉麼?怎麼,又來給我們墊底?哎呀,你也真夠執著的啊,你們說是不是啊?”月仙樓的大廚黃二虎一邊布置著家什,一邊和眾人嘲笑著秋晴曉。
“黃二狗,你等我家晴曉拿到了第一廚你再笑,我怕到時候你得到你秋奶奶菜刀下邊跪邊哭,求我家晴曉教你幾道名菜。”秋晴曉的嬸嬸也不甘示弱的回擊著,而秋晴曉隻在一旁準備著各色食材,並未作聲。
“你們也就這會逞逞強,別怪我們欺負她一個黃毛丫頭,你看她那嬌弱的樣子,怕是連刀都握不住吧,我勸你們還是放棄算了,省的最後墊底哭哭啼啼的。”
“黃二狗,咱們走著瞧!”秋嬸嬸不甘示弱的喊著。
秋晴曉係好圍裙,擦了擦額上的汗,雖然一身廚娘的打扮,卻也掩飾不了本就嬌俏的麵容,嘴角微起,笑著讓嬸嬸到賽場外等候。
比賽熱火朝天的進行著,秋晴曉一個人顧著麵前四口大鍋,而身旁其他廚子都有自己的幫手,但晴曉一點也沒落下,轉眼間,四道熱騰騰的菜肴已經擺上了評判台上。
“那麼,就請各位評委開始品嚐選手們的菜吧。”衙門的師爺當起了比賽主事,引著知縣和其他評委品評菜肴。
“嗯,這道醉湖糯米羹,米香濃鬱,切碎的清水豆腐和上湯羊肉把味道都融入的恰到好處,果然是上品。”一個穿著怪異的年輕人一邊品嚐一邊說道:“嗯,這個蘆絲餅也是難得一嚐的美味,酥脆又不失回味,葫蘆切成絲混著深秋銀魚的肉糜,妙極,妙極。”
“想不到你年紀輕輕還能有這番品美食的造詣。”秋晴曉看到有人稱讚她做的菜,一時興起,與年輕人搭著話。
“隻可惜……”年輕人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可惜什麼?”秋晴曉立刻問道。
“可惜你這鹽鹵長壽蹄,味道有點不對啊。”年輕人拿筷子戳了戳盤子裏的豬腳。
“怎麼可能,這鹵汁我熬了兩天,味道我都嚐過了。”秋晴曉反駁道。
“讓本官來試試。”知縣聽罷拿起筷子夾起一口。“嗯?挺好啊。小兄弟,你覺得味道哪裏不對?”
“味道其實無妨,隻是……我看你今日恐有無妄之災。”年輕人看了看知縣。
“大膽,如此喜慶之日,你竟說本官……本官……”那知縣額頭浮起一絲暗紅,口吐白沫,摔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沒了氣息。
“惡廚秋晴曉,你膽敢下毒謀害朝廷命官,來人,給我綁了,押到死牢!”師爺眼看知縣眼白外露,呈將死之狀,便要人抓住秋晴曉。
“不是我,我怎麼會下毒呢,你,一定是你!”秋晴曉抓扯著年輕人,不小心將頭戴的帽子扯下,隻見一頭烏發披散下來。“你……你是女的……”
那年輕人一時呆立著,看了看圍觀的眾人,又把頭發理了理。
“這是誰啊?沒見過啊。她怎麼還假扮男的?”周圍的人也發出陣陣議論。
“是你,一定是你,你不是我們鎮上的人,一定是你陷害我的。”秋晴曉幾乎要哭喊出來。
“你一個外鄉人,女扮男裝還假冒評委,一樣有嫌疑,來人,把她也給我綁了,押到死牢!”師爺見狀,又叫人把年輕女子抓住。
“喂,關我什麼事,我好心提醒這菜有問題,你們還抓我,快放了我!”年輕女子掙紮著。
“這毒,是苗疆的無心蠱。”一個女孩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大家都停下了,張望著聲音的來源。
“這縣官是死於苗疆瑾煌族的蠱毒,凶手應該不是兩位姑娘”一個身著妃色長衣的西域女子走了出來,懷中抱著一隻通體雪白的貂,那白貂把頭埋在女子的懷中,似乎睡意正濃的樣子。
師爺先是被眼前西域女子的美貌迷得失了神,西域女子走到那縣官的屍體前,簡單的看了看,便又回頭對師爺說:“這毒不是這兩位姑娘所下,凶手另有其人。”
師爺一聽,想著自己也不知道上哪裏找凶手,又顧忌在眾人麵前的麵子,氣急敗壞的說:“不管這凶手是誰,這兩人都有嫌疑,先給我押下去,本官要細細審問。”說罷,便命一眾衙役將秋晴曉和那年輕女子押了下去,“這位姑娘,看起來你好像深懂此毒,那就隨我一起回衙門吧。”師爺又讓人帶著西域女子回了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