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十年已過,現世的安穩徒留表麵。人間四處偶有異劫發生,妖魔漸漸現於人世,江湖各門派盤踞在自己的屬地,不敢出麵相救人間哀怨四起,但官府也無良策對付魔族妖物,隻能搭建攔障,固守百姓。唯有玉蒼山上的玄劍門,不時會有道法高深的真人道者下山驅邪。
入秋的玉蒼山,風還陣陣涼,檀越觀是人間第一門派玄劍門的修煉道場,就坐落在玉蒼山山頂,從山下到山頂,一共要走兩千七百級石階。
“青鴻。”一個道者走出檀越觀雲天宮的側門,叫住了搬運柴木的年輕人,“晌午後,來後山靈思崖找我。”
“是,師叔。”年輕人恭敬的答應著,搬著柴木進了柴房。
那年輕人本名喚作司徒鴻,卻在上山之時改名換姓稱作夏青鴻,長得一副英氣俊朗的麵容,雙目有神,見人便報之一笑,粗衣長衫下,生的一身精壯的軀幹。
司徒鴻至今還能想起,十年前他一步一步跪到玄劍門的門口,膝蓋磨破卻隻能強忍疼痛,二叔夏萬成陪著他在掌門玉清道人門前等了三天三夜。
玉清道人最後還是答應了夏萬成收司徒鴻入門,“這孩子俗家姓名叫什麼。”
“他是家中小子,叫夏青鴻。”夏萬成沒有等司徒鴻回答,搶一步先說了。
“嗯,看你們誠心向道,便收他入門,但能否得成道果,還看他的造化。”玉清轉過身去,“今日起,你便是我玄劍門第七代弟子,要恪守我門下戒律,為師賜你道號青妙,去找玉聰師叔安頓一下,明日開始上早課,你父親可以回去了。”說罷,便關上門,留夏萬成兩人在門外。
“二叔,為什麼跟道長假報我的名字呢?”司徒鴻疑惑的看著夏萬成。
“鴻兒,從今天起,你當外人就提是我的兒子,俗名夏青鴻。此事你隻管牢記心間,莫再問緣由。在山上安心修道,勿念家裏。玄劍門絕學頗多,百年間已有數十位道長修仙得道,你必當好好修行,爾父之仇,才能得報。”
“可是二叔。”司徒鴻依然是無法理解。
“沒有可是,鴻兒,二叔與你此番離別,再見之日便是大仇得報之時,別辜負我的期望,更要早日手刃仇人,告慰爾父在天之靈。”夏萬成沒有再多說,便匆忙下山,沒再理會司徒鴻無助的呼喊。
司徒鴻十年來雖一直在玄劍門下,但卻未得半點門派武學的教導,每日隻是做些砍柴燒火擔糧的雜活,師兄弟也總是隨意辱罵,種種委屈,司徒鴻也隻能隱忍,在眾師兄弟練功的時候,躲在一旁偷偷的看著。
晌午已過,司徒鴻來到後山靈思崖,等著師叔玉聰道人。
“青鴻,你入我門多久了。”玉聰修道四十餘年,步履生風,來到司徒鴻身邊時,司徒鴻竟沒察覺。
“回師叔,青鴻入門十年又七個月。”司徒鴻畢恭畢敬的回答,在玄劍門,唯有玉聰師叔對他還算不帶偏見。
“嗯,你可知你入門十年有餘,為何你師父不讓我教你師門武學嗎?”
“回師叔,青鴻不知。”
“你雖筋骨較佳,但脈中真氣似乎並非常類,師兄擔心我派武學混入你體內真氣,會讓你氣血逆行,所以,也是為你好。”
司徒鴻點了點頭,並沒有回答。
“那你可知我今日叫你來,所為何事?”
“青鴻不知。”
玉聰道人沒有說話,抬手間,袖中飛出他的佩劍“天聰劍”,以指禦劍,劍氣所到之處,飛沙走石,粗壯的寒鬆也在劍氣掠過後,應聲倒下。
“青鴻,你知道這是什麼招式麼?”
“回師叔,是您的絕學,聽雨劍氣。”
“猜的不錯,你果然是心思頗細的孩子。”玉聰收了劍,捋著胡子笑道。
“師叔,青鴻還是不明白您近日叫我來靈思崖的目的。”
“你把右手伸出來。”
司徒鴻伸出右手,隻見玉聰也伸出自己的右手,司徒鴻覺得手心一熱,再看手心,一道氣流順著血液貫穿全身。
“師叔……”司徒鴻不解的看著玉聰。
“好了,師叔該走了,能否意會,就看你自己了。切記,今日之事隻有你我二人知道,不得傳於第三人,否則師叔便讓你立斃於此。”說罷玉聰道人便拂袖而去。
玉蒼山下,是穆岩鎮所在地。百年前玄劍門創派之時,便有了山下小鎮,因山上都是修仙的道人,小鎮也別有仙風之氣,一派祥和。
一年一度的穆岩廚藝大賽又別開生麵的拉起帷幕,小鎮上所有客棧食樓的大廚都來到了比賽場地,爭奪穆岩第一廚的名號,除了名號,更重要的,是能得到衙門的十錠白銀的犒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