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翔在一旁冷聲道:“這麼說,契丹兩萬鐵騎夜襲京都城,你們和林冥天裏應外合,燒殺搶掠我大齊子民,也不管你的事了?!”<\/p>
耶律倍緊緊的將花溪護在懷裏,他緊張的看著洛翔道:“那是神機宗逼迫我們做的!不是我們的本意!”<\/p>
洛翔輕蔑的看向他:“耶律倍,如果你敢作敢當,我興許還會高看你一眼。大丈夫逐鹿天下,卻敢做不敢當,你真的不配做一個皇帝!”<\/p>
耶律倍被洛翔說的汗顏,低下頭,一句辯駁的話也說不出口。<\/p>
洛翔將一把明晃晃的鋒利的匕首仍在地上,清冷道:“自行了斷吧,也許我還能給你留個全屍!”<\/p>
花溪的眼淚一下子落了下來,她不管不顧的跪在露薇腳下,苦苦哀求道:“露薇!露薇,這一切不關他的事,他都是為了我!真的,是我身上的冰火蟾毒發作,我本想一死了之,可是……可是耶律倍為了給我換取解藥,不惜用自己的命去換,他和神機宗做了交換,他自願承受冰火蟾毒的束縛,為我換來了解藥!他那麼做真的是不得已,露薇,求求你看在我們往日的情分上,饒過他吧,好不好?如果你真的要殺,你就殺了我吧!露薇,我求求你!”<\/p>
露薇蹲下身,看著哭的好不淒慘的花溪,苦笑道:“聽你這麼說,你們好像很可憐。他為了救你,以身換藥,然後你們為了自己活命,就聽從神機宗的號令,和林冥天裏外勾結,毀我大齊江山。你是不得已,所以我們無權怪你,是嗎?”<\/p>
花溪淚眼朦朧的看著她,眼中滿是乞求。<\/p>
露薇的聲音忽然哽咽了,她望著花溪道:“那麼京都的那些百姓呢?你知道有多少老人和孩子葬身在你們契丹鐵騎的馬蹄下嗎?你知道有多少女子被契丹士兵淩虐致死嗎?你知道有多少將士,多少男人為了保護自己的家園和契丹士兵同歸於盡嗎?你知道那場大火究竟毀滅了什麼嗎?你知道我的洛翔差一點就要以身殉國了嗎?”<\/p>
花溪被露薇的接連質問逼得無言以對。她隻能沉默的哭著,卻無力再哀求些什麼。<\/p>
耶律倍在一旁咬著牙,狠狠道:“夠了!勝敗乃兵家常事!自古以來,哪有攻城打仗不死人的?洛翔,是你自己棋差一招,技不如人,你憑什麼來指責我們!”<\/p>
洛翔大笑一聲,道:“好!這幾句話才向一個帝王該說的!耶律倍,你說的沒錯,是我自己棋差一招,技不如人,所以我無從怨尤。那麼今天,也是你自己棋差一招,技不如我,所以我要殺你,你也無從怨尤。契丹如今已經一片混亂,要是再沒了你這個皇帝,你說舉國上下會是何等的混亂場麵呢?那些手握兵權的藩王們,又會不會揭竿而起,各自為政呢?”<\/p>
耶律倍的目光重新緊張了起來,他盯著洛翔,聲音有些顫抖:“你……你究竟想做什麼?”<\/p>
洛翔:“你說呢?我不過是想,既然要亡國的話,大家一起亡才來的有意思!你放心,林國很快就會步上你契丹的後塵!”說完,他提劍,朝著耶律倍攻去。<\/p>
耶律倍的武功在洛翔麵前實在不值一提,在那股巨大的威壓之下,他竟然呆呆的立在了那裏,一時間忘了反抗。<\/p>
“不要——”花溪飛身,一下子擋在了耶律倍的身前。<\/p>
洛翔的長劍刺穿了花溪的心口,隨後抽出。剛剛那一瞬間,他不是停不下來,隻是覺得沒有必要停。反正今日,他們夫妻二人都不能活著離開這裏。<\/p>
斬草不除根的後果,他從來都知道。<\/p>
“花溪……”耶律倍抱著已經全身癱軟的花溪,看著她胸口流出來的鮮血如注,一時間,心疼的幾乎要裂開了。<\/p>
“不……不哭。”她捧起耶律倍的臉,笑容慘白而淒楚。她知道,今日他們是在劫難逃了,可是她不想死在後麵。就讓她自私一點吧,如果黃泉路上,他們還能牽手一起走,也算是死得其所了。<\/p>
終於,花溪的手腕垂了下去。她的眼角躺下最後一滴淚,最後便輕輕的閉上了眼。<\/p>
“花溪,等我。”他抽出隨身佩戴的匕首,對準自己的心口插了下去。既然明知逃脫不了,那還不如死的有尊嚴一些。其實真到了這一刻,死亡並沒有想象來的可怕。至少他們一家三口上路,黃泉路上並不會寂寞……<\/p>
在大齊境內,通往林國的必經之路上,一隊奢華無比的馬車隊伍華麗而張揚的前行著。<\/p>
這車隊零零總總共有三十多兩馬車。其中領頭的那輛寬敞而奢華,一共由八匹駿馬同時拉著,就連趕車的車夫都格外精神抖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