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琵琶是當年孫姨送給她的第一個禮物,琵琶裏麵藏了塗了劇毒的銀針,隻要她指腹輕輕的暗中琵琶背麵的按鈕,刹那間,從這裏麵射出的銀針,絕對會置馮溪於死地。
馮溪手中的匕刃一點點抬高,眼中殺氣欲起,同一刻,夜菏的手慢慢往下移,準備按動機關。孫姨的手慢慢伸進袖中,握緊袖中藏著的銀針。
千鈞一發之際,緊閉的房門突然響起敲門聲。
“叩叩叩——”
外麵傳來一道溫柔的聲音。
“打擾了。”
縈繞在眾人頭頂的緊張氣氛,因為這個人的聲音,瞬間被吹散。
雲音撇了撇嘴,玩興被打擾了,讓她很不爽。
下一刻,一人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那是一個白衣黑發的少年,衣和發抖飄飄逸逸的,不紮不束,隨著房門被打開,頭發微微飄拂,他長著一雙漂亮的丹鳳眼,眼睛裏麵閃爍著醉人的梳理光芒,似湖水一般的透徹。
細碎的一縷長發從他的眼前掠過,又密又纖長的睫毛緩緩輕眨,清秀的臉上現出一種病態的蒼白,透出一股軟弱和無力感,輕易的就能激起每個人心底的保護欲望,恨不得把他攬進懷裏,狠狠的疼愛一番。
雲音驚訝的揉了揉眼,再看,他確確實實是一位少年。
很奇怪,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一個少年居然能散發出柔弱可欺的氣質,唔,這算是氣質吧?!
雲音眼中的驚豔和賞識,令蕭何目光一緊,心生了不悅。
大概是沒有想到,屋裏會坐著這麼多人,白衣少年微微一愣,目露歉意,尚未開口,冷氣灌進嗓子裏,少年側臉用帕子捂住嘴巴,虛弱的輕輕咳嗽。
見是他,孫姨心裏吊起的桶終於落了下來,佯裝惱怒的對著白衣少年嗬斥道:“你不好好的在房間裏陪客人,來這裏做什麼!”
音落,眾人心中一陣恍然,原來這個白衣少年是個男妓啊。
除了雲音之外,其他人的眼中同一刻閃過一抹輕蔑和鄙視,白衣少年自卑的咬緊略顯蒼白的嘴唇:“孫姨……那位客人太……太……”
白衣少年難言啟齒的地垂下清秀的腦袋。
“客人的要求必須滿足,連這點覺悟都沒有,你還怎麼繼續留在寒宮。還不快去。”責備著,孫姨走過去狠狠的捏住白衣少年的手腕。
雲音看的眼睛微眯,心中猜測,隻怕孫姨這一下下去,少年的手腕得紅腫好幾天了吧。
“那誰……”雲音從蕭何的懷中坐直身體,朝白衣少年勾了勾手指,笑容燦爛的說道:“過來。”
“啊?”白衣少年微微一愣,就像個受了驚嚇的小兔子。
雲音不喜歡養寵物,但是,如果這個寵物是隻受驚的兔子,好像也不錯的樣子。
孫姨巴不得雲音的注意力能從夜菏的身上轉移開,一聽雲音說了這話,她朝白衣少年警告的使個眼色,示意他過去。
“好……”就連聲音,都是弱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