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緩步走到雲音麵前,拘謹的咬著下唇,低下頭,不敢看雲音越來越燦爛的臉。
雲音拉住白衣少年的手,讓他在自己身邊坐下:“你的手好冰啊。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墨染。”
“墨染?”雲音重複了一遍,微微歪頭想了一陣,笑嘻嘻的說道:“這名字我喜歡,怪好聽的。你在這裏做什麼?”
“噗嗤……”上官棟破口大笑道:“雲小姐,你這話問的真好笑,一個妓院的小館兒,你說他在這裏做什麼?”
迎上雲音幹淨的雙眸,上官棟愣了一下,不知道她到底是真不懂還是裝的。
小館兒???
雲音眉頭微蹙。
這個稱呼她好像在哪裏聽過來著。
墨染因為上官棟語氣中的鄙夷和厭惡,微微低下頭,臉色又白了一分,自卑的咬住下唇,直到口腔裏溢滿了血腥的味道,他這才微微鬆開唇瓣,唇角泛起一抹自嘲的冷笑。
雲音笑了好一會兒,腦海忽然浮現出,幾年前她和煙花一起下山時,看到兩個男子鬼鬼簌簌的進入一個房間,然後……
雲音驚訝的抬頭看向墨染,正巧對上他苦澀的雙眸,她疑惑的挑了挑眉,不確定的問道:“你是小館兒?配男人睡覺,特別肮髒的那種小館兒?”
聞聲,墨染的臉色白了又白,突然捂嘴,扭頭一陣的狂咳,好似都要把五髒六腑都給咳了出來。
雲音眨了眨眼,不覺得自己說錯了話,她拍拍墨染的背,等他咳嗽的緩了一些後,見他捂嘴的秀帕染上了一抹血絲,她目露驚訝,有些不敢置信,一個大男人居然能咳出血啊。
雲音給墨染拍背的力道不自覺的放輕了一些,墨染強忍住喉嚨裏的瘙癢,身子往後躲開雲音的手,低下頭,聲音嘶啞的說道:“既然小姐嫌棄墨染肮髒不堪,還是不要太靠近墨染的好,省的髒了小姐的手。墨染告退了。不然墨染擔心,這裏的空氣也會因為墨染的存在,而染上一抹惡臭。”
墨染低軟的聲音,說不出的可憐,可他的字眼又充滿了諷刺。
孫姨眉頭微微蹙起。
怎麼就連平日最文弱的墨染,也變得伶牙利嘴,脫離了她的控製呢?!
孫姨擔憂的看向雲音,生怕她會發怒。
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雲音不僅沒有發怒,反而還甩了甩笑著應道:“髒了的東西,洗幹淨不就好了。”
“額?”墨染正欲起身離開,聽到雲音的話,不敢置信的對上雲音笑盈盈的大眼。
雲音拉住墨染的手臂,重新把他按坐下,扭頭對著孫姨說道:“你等下派人多給他拎去幾桶水,好好的洗洗,洗幹淨的就好了。對吧。”
雲音扭頭,對墨染燦爛一笑。
墨染傻眼了,其他人更是驚愕的足足愣了好一會兒,蕭何隱忍的牙齦咬緊,恨不得破開雲音的腦袋,看一看她這小腦袋裏,究竟在想些什麼。
孫姨愣了一下,見雲音好像已經完全忘記了之前的事情,忙點頭應道:“是是。我這就去命人準備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