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不滅,青春不朽(1 / 2)

第六章

用力的推開門,我跌倒在阿唐的腳邊。他本來微閉的雙眼因為巨大的響聲猛然睜開。

李茜,你怎麼了?他驚訝的大聲問道。

阿唐,你看。這顆水晶被我得手了,我們是不是可以離開這裏了,是不是可以去看海了?我一邊吃痛的爬起來一邊把水晶遞給他。

像是不敢相信似的,他小心翼翼的從我手裏接過那個水晶,看了很久。臉上突然有一陣冰涼的觸感,是阿唐的手。疼嗎,李茜?你怎麼可以去偷東西,你知不知道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被他們抓到會打死你嗎?阿唐像是崩潰了一樣,使勁的搖著我的肩膀。

為了你,我不怕。阿唐,我們離開這裏好不好?我抬起手來擦了擦他髒兮兮的臉,問道。空氣裏漂浮的灰塵在陽光的照射下輕盈的紛飛,小屋裏沉悶的腐爛味道刺激著神經。過了很久,我聽到阿唐的聲音響了起來,好,我們離開這裏。

離開幸福巷的時候,阿唐牽著我的手在巷子口站了很久。 我回過頭來看著被夕陽籠罩的幸福巷,它看起來是那麼平靜那麼祥和,似乎還有一點夢幻。可是誰又能知道,越是平靜幸福的表麵,越有赤裸苦痛的底層。就像幸福巷這個名字的本身,就是一種巨大的譏諷。

我和阿唐沒有朋友,因為害怕被胖子李發現又一直無目的的四處轉車,天徹底黑了,我們卻還在陌生的街頭遊蕩。

夏喜緣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

她一把拉過低頭安慰我的阿唐,低頭對他說了幾句話,一邊說還一邊看著我。阿唐蹙眉,也抬起頭來看了看我,朝她點了點頭。

我和阿唐就這樣住進了夏喜緣家裏。她家是個很大的老式院子。放眼一看,到處都堆滿了各種各樣奇怪的東西,半截的牛仔褲,坑窪不平的石頭,甚至還有喝完的牛奶瓶就那樣倒掛在門口。夏喜緣看著站在門口的我們,拉起阿唐的手就往裏走,我看著他們的身影,不知所措起來。

阿唐?我抬起頭來看著緊緊牽住我的阿唐,驚訝的看著。仿佛感覺到我的詫異和不安,他握著我的手又緊了緊,繼而笑了起來。這是我這麼多天來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像是和煦的暖風融入了寒冰,全是溫柔。我的心莫名其妙的安定下來,也朝他做了個鬼臉。

夏喜緣倚在裏屋的門上,似乎是有點驚訝的看著阿唐。朝著阿唐說了一句,你竟然也會笑。看到阿唐沒有回話的意思,她又仿佛自嘲的吹了個口哨,走了進去。

我和阿唐就這樣安家了,開始了新的生活。阿唐告訴我,夏喜緣是他從前在幸福巷認識的人。

她也是小偷嗎?我問阿唐。

不,她是騙子。但她不為任何人做事,她有自己的房子,或者說,她有自己的家。也許是注意到我黯淡下去的眼睛,阿唐說,有李茜的地方,阿唐就有家了。我討好似的蹭到他懷裏去牢牢勾住他的脖子,嗬嗬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