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什麼交換？”在這個地方呆久了，她深諳遊戲的規則。
“你。”
“可以。”沒有任何的猶豫，她把自己交給了這個奪走了自己的初夜的男人。
他設下了一個套，而她，卻是心甘情願地跳了下去。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既然不是為了沈楓，那麼總有她的目的吧。
“我要你離開成竣。”理所當然的神氣，不像請求而更近於命令。
“為什麼？”平淡的語氣，事不關己的漠然。
“我愛他，所以你必須離開他。”
“哦？那你為什麼還要幫他？”古瀾放鬆地靠在那兒，覺得有趣。
“因為那時我要到美國去，不能陪在他的身邊，男人的身邊需要女人，與其讓他自己找，不如給自己找一個可以放心的。”
“哦？”古瀾笑了，有些好奇她的生活背景，是什麼樣的教育讓她有了這些奇怪的想法？聽起來像是大戶人家的夫人給丈夫選小妾。
“你不會愛上成竣，所以我讓你陪在他的身邊。”
篤定的語氣，倒讓古瀾興起幾分逗弄她的惡趣。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愛上他？”
“因為你愛著沈楓，能為了一個男人做到那個地步的女人，是不會輕易愛上別人的。”
“嗯。”古瀾頷首，垂眸攪拌著杯子裏的奶茶，清冷的臉龐漫上了一絲憂傷，“可惜你忘了，愛情是經不得風雨的，經過了六年，很多東西都已經改變了，比如，我和沈楓的愛，我對成竣的感情……”
“你……你對成竣有感情？”那張明媚的臉上掠過一絲慌亂，“不，不可能，就算是，也是你自作多情而已，你對成竣來說，隻不過是個用錢買來的情婦，他不可能會愛上你。”
“是嗎？你有沒有想過，成竣之所以會買下我，正是因為我身上有些吸引他的特質，你又怎麼知道這些吸引他的地方，不足以讓他愛上我呢？”古瀾看著她，帶點嘲笑。
“因為他有我，隻要我在，我就不會讓他再看上別的女人。”
這算是自信，還是狂妄？狂妄的人，常常認不清事實真相。
“你就這麼有信心嗎？”
“當然。”辜劭芸驕傲地抬抬下巴，“我為他做了這麼多，他又怎麼會不愛我？甚至他向我推薦沈楓的時候，我都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並且把沈楓帶去美國這麼多年，就憑我對他的這份心意，就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夠做到。”
沈楓進入“雲揚”是成竣推薦的？這比先前聽到的任何一件事都更令她吃驚，這又算什麼呢？成竣的風格？殺人後給一筆贍養費粉飾自己的罪惡，還是用來表現自己的慈悲？但，震驚，也隻在一霎。
“如果沈楓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你還會留他在身邊這麼久嗎？”
“你……”辜劭芸驚疑地睜大眼，在聽到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她怎麼還能保持這樣的冷靜？
還是那樣淡然的微笑，輕輕地替她述說事實，“你不會。無論你對成竣的感情有多深，你都無法容忍一個廢物在身邊礙眼，或許你會給他一筆錢，然後把他遠遠的踢離自己的視線。不要把自己的愛情看得太偉大吧，你對他的付出也是有限的，會自動地挑選一些對自己最好的東西。這就是人，自私的天性無法驅除，而用了另一種看起來相對高尚的手段取代，還自以為的把它歸類為‘愛’。”
注視著她怒白的臉，古瀾的笑意更加涼薄，抓住別人的弱點加以痛擊，向來是她的強項，辜劭芸，論心計，你還太嫩了。
放下自己的那份錢，拿起挎包站起來，
“如果成竣愛你，就不會要你來破壞我和沈楓之間的關係，像他那種人，隻要是他喜歡的東西，他會一直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不讓任何人有覬覦的機會。與其提防我，不如好好想想怎樣奪得他的心吧。”
無視她殺意畢現的眼神，古瀾輕鬆地往外走，在她身旁停住，
“那二十萬，是成竣給的嗎？”
辜劭芸遲疑了一下，很想說是，最終，還是無法說謊，“不是。”
點點頭，不知怎麼的竟鬆了一口氣，舉步，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