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例子,自古有之。需要我一一舉出來說給大皇子聽嗎?”大殿之上,安靜蕭索之間,白錦從容不迫地撥開自己脖頸不遠處的利劍,緩步走到了大皇子身邊,完全將那些兵戎視作了無物。
“周瑀,劉丞相,你以為帶人包圍了嘉和殿就可以肆無忌憚,還是你打算把所有來為先皇送終的大臣們一網打盡?大周,是陛下的大周。新君已立,你以為你還把持地住禁軍?”
劉丞相第一次撇開謙卑的姿態,笑的張揚,“可惜了,禁軍還真的都在老夫的掌控中。”
同時間,皇貴妃一樣收起了悲傷的麵容,緩緩站了起來。一揮手,立刻有內侍宮女將其餘的幾位宮妃和年幼的皇子控製在了一起。“後宮也在本宮的掌控之中。”
“諸位,相信各位都不會違逆陛下的心意吧。既然證明了聖旨是假的,那麼這皇位自然該是大皇子的才是。”
這下,跪著的站著的,無一不心頭發顫起來。劉家這架勢,像是已經完全不掩飾自己的欲望和逼宮奪權的企圖了。
畢竟,整個皇宮都是人家的人。光是靠武力,便足以讓大多數人低頭承認。更別說,前段時間陛下身子微恙,整個朝堂早就是在丞相一脈的把控製下了。這未來的大周第一世家,該是要換人了吧。
“各位也是這樣認為嗎?”白錦轉身看向靜默不言仿佛隻等著結果的大臣們。“還是諸位以為,劉家過河拆橋的家風會讓他們放過見過他們武力逼宮的你們?或者,需要已經屍骨冰冷的賀家給你們一點提示。”
眾人微微抬頭,不禁想起了之前大皇子為躲避責任立刻幹脆利落與賀家斷決姻親關係的事情。雖說天下來往,莫為利益。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在利用完別人之後趕盡殺絕,斬草除根的。
劉家可是親自動手將賀家一眾人挫骨揚灰了啊。
果不其然,一些中立觀望的人臉上有了鬆動的痕跡。
“妖言惑眾!”劉丞相氣急敗壞地喊道。當初劉賢妃讓他出手解決了賀家時,他便是不同意的,但耐不住時事所迫。萬萬沒想到,白錦竟然一直靜默不發,隻等著在這時候一句發難,讓他人心盡失。
果然是陛下親自教導出來的人!
可即便如此又如何,人心的確重要。但在場的眾位可都不是獨身一人,他們身後有著龐大的家族需要負責,沒有人會為了尚未發生的事情選擇立刻丟掉自己的生命。
念及此,劉丞相微笑起來,“郡主已經黔驢技窮至此,需要不斷往旁人身上潑髒水了嗎?”
“誰說的。我隻不過是善意的提醒,也是給劉大人改過的機會,既然劉大人不願意接受。那邊罷了吧……”白錦勾起嘴角,聲音很輕,也很溫柔,“劉家不尊臣子之道,忤逆犯上。爾等還不來護駕嗎?”
眾人臉上頓露愕然,這整個皇宮的最為精銳的禁軍都在劉丞相手中,誰來護駕。
這時,終於有人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自打從西南回來,跌破眾人眼睛的越王殿下至今不見蹤影。要知道,他可是公認的喜歡在郡主裙擺邊打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