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聽到了她的腳步聲,她聽到他的聲音在房間裏麵響起:“別在外麵偷看了,進來吧。”
她隻好推開門,走了進來。
“你為什麼把我抱到你房間裏去了?”她質問道。
“不然呢?我是該讓你在這兒占著位置使得我看不成文件,還是該將你抱到皇宮裏麵去呢?”他頭也不抬地說。
“可是,男女授受不親,你怎麼能這樣做?”想到自己是被他抱著進那個房間的,她紅了臉說道。
“我們中間誰是女人?”他反問道。
她這才想起自己在他眼裏隻是宮裏的太監,心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看了看他的臉色,見他沒有表現出什麼驚訝,於是說道:“我隻是口誤而已,你要知道,男男也該授受不親。總之,你不該……抱我。”
“可我已經抱了,你說該怎麼辦呢現在?要不,我也讓你抱一下,就算扯平了?”
“你不要老說抱這個字好不好?”和一個陌生男人總是提到這個敏感的字眼,讓她無比鬱悶。
“不是你先說這個字的嗎?”
“我不和你說了,你昨天強行吻我,今天又趁我睡著了抱我。以後我怎麼還敢來?”她見說不過他,懊惱地說道。
“嗯……隨便你,明天你愛來不來。”他冷淡地回道,心裏卻在想著,怎麼才能讓她明日還來。
隻要她來,哪怕隻呆上片刻,他便滿足了。
今天他之所以不讓她看文件,無非是想留她在房中多陪他片刻罷了。
後來她居然沾了文件不久就睡著了,他隻好先把她抱到他睡覺的那個房間的床上去,讓她先小憩一會,他打算等他過會不再審理文件時再將她叫醒回去,沒想到她沒多久就自己醒過來了。
之所以沒有在她趴在桌上時便叫醒她讓她回去,無非是想讓她在禦史台多留片刻,隻要她在這禦史台裏,哪怕她在沉睡,不和他有任何交流,他也心滿意足。
隻不過,她的存在老是會幹擾自己的思路。他審著審著文件,就會想到她此刻正睡在自己的房間裏。他必須努力克製自己不去想她,才能將思路回到她父親的這個案子上來。
孔蘭聽他說自己愛來不來,以為他嫌自己呆在這兒打擾他做事了,帶著歉意說道:“如果有打擾之處,還請侍禦史大人見諒。”
她之所以道歉,無非是希望他對以後自己再來這兒不覺得煩。
她站在他的立場上想了一下,要是自己在做事情時,邊上一直有個人存在,打擾自己的思路,她肯定也會無比鬱悶。
她得到的回答是:“周公公沒話說了的話,可以離開了。”
聽到他下的逐客令,她不得不邁動腳步往門外走去。
“等等。”他突然叫住了她。
她於是又轉過身,麵對著他。目光凝視他,想知道他因何叫住自己。
他看著桌上的文件說道:“你說的許青書這個人,我剛才看的文件裏有他的存在。”
她於是急忙問道:“文件裏怎麼說?”
“今日夜已深,你先回去吧。明日我再告訴你。”
“難道說起這個人需要費很多口舌嗎?你現在和我先說說可以嗎?”她非常好奇,關於許青書,文件裏麵到底是怎麼說的。
“今日太晚,我也要回去睡覺了。關於這個人,隻能明天告訴你。”陸岩說著吹熄了桌上的蠟燭,房間瞬間陷入了黑暗,他起了身,往門口走去。
孔蘭還在房中站著,站在靠近門口的地方,見他在黑暗中經過了自己,她連忙跟在他身後說:“侍禦史大人,就幾句話的功夫,都不能先說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