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事夏斯年大概也都清楚了,他抓了海邊的圍欄,緊緊抓著,手的關節已經泛白而青筋暴起。他不知道這裏涉及了那麼多的人。而且還有很多人,隱隱的是幕後的推手,或是一把大大的保護傘,已經在無處可查。
夏斯年微眯了眼,口氣不善的問道對麵陷入往事後一臉沉痛的陳清,“你怎麼確信我會相信你。”
“你都已經有預感了不是嗎?”
陳清說得對,夏斯年其實早就有了預感,最初是在他父母身上,他反複想,能讓一向恩愛的他們吵到如此地步,隻能是大是大非的問題。
那位多次出現的女記者姚金,正是夏斯年的母親。他默默的轉身,開車一路奔馳向彭家的方向,時速表一路攀升,停了車,摔了車門,甚至忘了鎖車。直衝進彭豐的書房。
彭豐看見夏斯年雙眼發紅,不同平常的焦急慌張,心下便知道了夏斯年已經明白事件始末,倒是平靜晃了下,“坐”。
夏斯年僵立的站著,“歌希您認識嗎?或者應該說是陳望。”
彭豐挑眉點了頭。
夏斯年繼續問道,“我爸媽當年是怎麼回事?是謀殺嗎?”
“這件事你答應我讓他就此過去,何必把多少年前的事情翻出來呢,陳清這個有多危險不還不知道,而且,你要是再鬧下去,我也保不了你。”彭豐的聲音衰老而使語氣沒那麼威嚴了。
夏斯年怎麼可能不追查下去,依舊問道,“我父母怎麼回事。”
彭豐一臉的無可奈何,“他們真的是事故,沒有人謀殺他們。事後的路麵監控視頻大致能看出來他們在爭吵過程被一輛酒駕的大客車撞過來的。“
夏斯年想過,母親是要強的個性,不會輕易認錯,父親耿直的心性,在這件事上也不會輕易原諒自己。
這麼想來,當時腎源應該是用在了A市哪位領導的親屬身上了,而B市的快速發展顯然是得到了A市的幫助,是不是以驅逐一家公民為代價就不好說了。夏斯年還是決定查下去,現在他的對立麵站的是從未交鋒過得對手。
在夏斯年在彭豐麵前宣戰後的第三天,夏斯年的出版公司被以涉嫌偷稅漏稅的原因無限期被叫停業。
夏斯年並不理會,冷笑著重新審視了形勢,儼然他站在了整個A市的對立麵。金融圈內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從前風頭無量的夏少,現在再提起時竟有些諱莫如深,彼此秘而不宣禁止對夏斯年提供任何幫助。
迷 2006
“你想好了?”揚子問道對麵的夏斯年
夏斯年苦笑了下,“沒想到會被逼到如此田地。沒辦法,隻剩最後一條路。”
“蘇念凡怎麼辦?”
夏斯年沉了臉不說話。
揚子湊過來,碰了下杯,重重拍了下夏斯年的肩膀,沒再說什麼。他了解夏斯年的選擇,而現在能為他做的也隻剩遵從他的決定了。
夏斯年聽著窗外的風聲,心也被牽了起來,已是九月,秋風有些涼。他像忽然想到了什麼,拽了外套,奪門而出。
蘇念凡正踮著腳朝外看著,見了夏斯年的車,便小步跑了過去。“上來。”車一直開到海邊,已經沒什麼人黑漆漆的海邊。夏斯年忽然說了話,聲音不同於溫和柔暖,而是別有一股愴涼,“我決定離開A市一段時間。”
念凡心裏忽然一沉,說道,“嗯。”
“就算往事已經塵封,該有的良知也不能就此磨滅。”夏斯年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