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認識了秀玉,正清幾乎每天都找秀玉玩,可以每次見了秀玉,她都有做不完的家務活。
秀玉又坐在路口摘菜了,正清蹲在她旁邊沒話找話,自興放學回來看見正清,逗趣道:“正清哥又來了?”
“哎。”明知自興話裏有話,正清卻也沒法反駁。
自興進了院,書包還沒放下,舅媽就把一個小竹凳塞進他懷裏,說道:“給二少爺送個凳子去。”
“不去,我看他蹲那挺好的。”自興一邊說一邊往屋裏走。舅媽拉住他,用手指戳他的頭,說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看不出事,趕明兒那二少爺要是做了你妹夫,你還愁沒錢買筆墨了?”
“什麼跟什麼呀!”自興沒好氣的抱著竹凳出了院門,離老遠就看見正清在揪秀玉的辮子。他走到他們身邊,故意大聲咳嗽了一下,說道:“我娘讓我給你送竹凳。”
正清嘿嘿笑著把竹凳塞到屁股下麵,對自興笑道:“謝謝阿興。”
自興不理正清,衝著秀玉冷言冷語道:“摘完菜就進院,作業做完了嗎?”
“放了學就幹活,手都沒停過,怎麼做作業?”秀玉不抬頭,把怨氣都撒到了菜葉上。
兄妹倆你一眼我一語,正清坐在旁邊顯得尷尬,他好像沒察覺出自興不歡迎他。臉皮厚是自興給正清的總結,堂堂白家二少爺,幹什麼總是來找秀玉玩?還妹夫,劉家可消受不起。看著正清時不時的扯扯秀玉的辮子,時不時又把冰涼的洗菜水彈到秀玉臉上,自興真是氣都不打一處來,回了院,狠狠地扣上了院門。
秀玉用袖口擦幹下巴上的髒水,對正清喝道:“再手腳不老實,我就把整盆水倒到你頭上!”
“看你,還不高興了。”正清幫秀玉擦掉頭發上的水。
“你天天都來打擾我幹活,我還能高興?”秀玉打開正清的手,“明天開始別再來了,左右鄰居每一個說好話的。”
“都說我什麼了?”正清伸出脖子盡量看清楚秀玉的表情。
“能說你什麼,誰不知道你是白家的二少爺,還不是說我,什麼攀高枝,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要是真那麼想也就算了,可偏偏……”秀玉肚子裏有氣,又不好發作到正清身上。
正清拉拉秀玉的衣袖,安慰道:“別生氣了,別那些長舌婦說什麼呢。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不喜歡回鄉下?”
“為什麼?”秀玉看了他一眼。
“還不是因為那些長舌婦,一天到晚沒事幹,專門對不相幹的人指指點點,不要理會那些人。”正清幫秀玉把髒水倒掉,秀玉把菜盆洗幹淨,正清再把髒水倒掉。秀玉看著正清興致勃勃的幹活,問道:“你在家裏不幹活,跑到我這裏忙這忙那的。”
正清輕車熟路的用秀玉的圍裙擦幹手,無賴地說道:“我喜歡在哪幹活就在哪幹活。”
“我看你這人是有毛病。”秀玉收回圍裙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