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白骨!
隨著一陣風的吹拂,也許連骨灰都四處飛揚,自己所堅持的原則信念又算什麼!又能留下什麼!!
……
既然如此,為何堅持,為何要堅持那本就虛無縹緲的善?那可笑的社會主義觀念!
他終於第一次明白過來,當時……不,是至今所有人看到自己善良後的擔憂……
那全是源於他人對自己的愛啊!
都是他人對自己的關愛,正因為想一直陪伴在身旁,不願看到有一日因為那虛假而又可笑的堅持被自己害死,所以一次又一次,他們在無聲地去提醒著他,唾棄著他的善良。
到底何為善,何為惡!
他開始去重新認知這繁瑣的世界。
咚~!
咚咚~!
咚咚咚咚————
是心跳的聲音……
不對!
是身體裏其他東西的跳動,如同另一個心髒一般,在這一刻開始了“它”既有的節奏!
新的生命在這一刻竟然隨著他的明悟,隨著他某種思想上的狹隘被打破而歡欣鼓舞起來,跳動著……
“這……這到底是什麼!!”唐淵陡然回神,卻發現意識竟然進入到一個新的地方,一個全新的空間。
他似乎進入了他自己體內的內空間!
他可以任意觀測到自己的,感受到外界,也能清楚的看到自己還一臉憂愁的某樣蹲伏在那裏,一切都好像停止了一樣,又好像在以另一個人的視角去看一步極為不同尋常的電影。
“我這到底是怎麼了?”
第一次觸碰到這種事件的他有種很是奇異的愉悅感,但又有些擔心與害怕。
忐忑,止不住的忐忑。
終於,他發現了那個讓他進入這境地的起源,那個讓一切做出改變的東西。
“就是你嗎,那個突然出現在我身體裏的東西。”
他對著那漆黑中跳動的東西呼喚,如同“心髒”一般有節奏的跳動,卻無法回答他任何問題。
片刻後,他的意識再次回到他的肉身。
“我到底是怎麼了?”
“我還想問你呢,怎麼突然就失了神似的。”唐淵這才抬起頭發現,剛剛自己問的人是阿玲。
而史棣敷卻以為他做出了什麼重大的人生抉擇,沒有任何的多問。
唐淵一副疑神疑鬼驚魂未定的樣子,“史棣敷那家夥那麼鎮定,好像知道什麼,難道之前那詭異的畫麵那奇怪的境地他也早就預計到了?每個修士都會有一次這種經曆麼?”
他全然當做了這個世界的新奇,將種種疑問都埋與心間。
……
而在另一個地方。
“大人,你怎麼了,剛剛突然就……”
“沒事。”
“大人明明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是不是我們的計劃提前了?”
“不,是另一件事。”
倪藍獸不知道眼前的大人到底指的是什麼,安靜地呆在一邊。
“想不到當時的無心插柳,那顆魔種……僅僅是短暫的聯係……無心插柳……如今卻漸漸發芽……”
狂放在不行的笑聲回蕩在這空曠無人涉足的地方,倪藍獸從未見過那萬人敬畏的大人有過如此開心的時候。
也許有,僅僅在之前那莫名的小插曲,那莫名闖入的小子身上,那種瞬間的期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