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父看了一眼空澈,他的神情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看著蟲子的眼神還有幾分愉悅。
就算幫他引出蟲王,沒有處子也無法製作蟲母,小神父不再猶豫,從隨身帶著的百寶袋裏找出一個小瓶,拔開瓶塞傾斜瓶口,不一會從小瓶中爬出一隻好似水蛭的透明蟲子,蠕動的柔軟的身體,緩緩爬到小神父的手腕上,照著他的脈門一口咬了下去。
“哎呦,好疼。”
空澈裝模作樣地叫嚷了一聲,雖然被咬的人不是他。
小神父懶得搭理他,兀自說道:“這叫血膽蚑,吸人血的時候會釋放毒素,完全感覺不到疼痛。”
空澈“哦”了一聲,興致勃勃地觀察著那條蟲子,血膽蚑緊貼著小神父的胳膊一動不動,但血液卻像是滴入水中的墨汁,絲絲氤氳開來,像霧氣一樣由淺到深,充滿了整個透明的身體。
“好名字,非常貼切。” 空澈煞有其事地點頭道。
“你認識赫連敦兒?”小神父眼睛盯著血膽蚑,忽然問了一句。
空澈漫不經心地答道:“認識,竹中館的數學老師嘛,個子不高,身材挺好。”
血膽蚑的身體已經脹大到原來體型的數倍,幾乎成了橢球形,小神父用手指按了按蟲子的身體,又問:“所以你對我並不陌生,因為我與赫連敦兒是同族。”
空澈不承認也不否認,而是說:“我也反複質疑過這件事,因為訶離安人絕不殺生,赫連敦兒寧可自己死也不肯傷害一隻牲畜,而你,殺過很多人。”
血膽蚑吸飽了鮮血自己掉了下來,小神父用手接住,原本柔軟滑膩的蟲子漲得圓滾滾硬梆梆的,看上去像是一塊晶瑩剔透的紅寶石,有幾分詭異的美麗。
小神父似乎想解釋,卻欲言又止,他將血膽蚑平放在手心裏,說:“用這東西很快就能引出蟲王。但隻是一時的,茅仙笛的威力比人血大得多。”
“茅仙笛控製蟲王,蟲王控製蟲群,這就是摩塔蟲兵的原理……真簡單啊。”空澈自言自語。
小神父不答話,目不轉睛地盯著黑壓壓的蟲群,在那團仿佛翻滾烏雲一樣的蟲群中,有一個小白點跳躍般地沿折線移動著,朝他手中的血膽蚑飛來。
“別說話,他來了……”
小神父輕聲警告,話音剛落,那個白色的蟲子就落在了紅色的血膽蚑上。
空澈有稍許驚訝,他完全沒想到所謂的蟲王會長成這個樣子。寶藍色的,豆娘一樣細長的身體,尾巴上帶著與身子一般長的尾針。翅膀類似蝴蝶,卻是透明的,隻有邊緣一圈帶著白色的鱗粉。
蟲子這種東西,就算再豔麗也不會讓人覺得美,蟲王穩穩落在變成血球的蚑上,將尾針插進血膽蚑的身體裏,不知為何這小小的舉動竟讓空澈全身哆嗦了一下。
“我認識他。”小神父沒頭沒腦地說到。
空澈一愣:“誰?”
“蟲王,我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