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快點跑，小心被蟲子嗑了。”
小神父身後飄飄忽忽冒出一個人的聲音，但他並沒有感到驚訝，似乎早有預料。
“要是蟲兵被成功召喚，跑也沒有用。”小神父看著戰場上身手矯健的幾道黑影，既唏噓不已又熱血沸騰。
空澈從他身後劃出來，他身上已經換了一件幹淨的素白色袍子，從衣領袖口的繡花可以看出質地和工法的上乘，他怡然自得地依靠在城牆上，也不怕蹭髒了衣服，說到：“言下之意，你覺得蟲蟲們不會被召喚出來了？”
小神父淡淡地看了這個危險的男人一眼，說到：“有你在這裏，我還怕什麼，你這麼聰明當然會想辦法。”
空澈捂著肚子哈哈大笑，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笑了一會又突然恢複了他高深莫測的標準表情：“既然你都說了，我就勉為其難的想想辦法吧。”
說罷，他從懷中掏出一隻火折子，遞到小神父眼前。
“來，吹一口。”
小神父斜睨他一眼，不大情願地將火折子吹燃。
“在城樓上站這麼久，就沒聞到什麼氣味？”空澈邊說，邊把火折子塞給小神父，“把它扔河裏，瞄準一點。”
小神父用力嗅了嗅，沒有察覺出什麼異樣，也沒多問，隨手將冒著火星的火折子扔了下去。
火折子在空中做了幾個旋轉空翻的動作，最終斜斜地插入水麵，就在火星接觸到水麵的瞬間，“砰”的一聲悶響，水麵上驟然竄起一丈多高的火焰。火焰沿著最初的一點向四麵八方延伸，直至覆蓋住近百米的河麵，護城河儼然成為一片火海，不斷釋放著溫度和亮度。
“你是怎麼做到的？”小神父望著持續燃燒著的河水，目瞪口呆。
“河裏有燃料，你往裏扔了個火折子，就點著咯。”空澈以欣賞藝術品的眼光打量著橙紅色的火牆，還欣然點了幾下頭。
“我當然不是問這個！”小神父一記眼刀飛過去，“你怎麼讓火焰燒的這麼高這麼持久的？”
空澈笑意盎然，就是不解釋這火形成的原理，小神父跟他相識多年，也知道他脾氣秉性，不再追問下去，而是專心關注著眼前的一切。
不知道是否與火的熱度有關，屍體的膨脹速度變得更快了。終於，有屍體發出“噗噗”的爆裂聲，隻見一大團白色的蟲子從屍體裏呼呼地湧出來，如之前見到的一樣，伸展開翅膀和腿。
蟲群漸漸聚集起來，小範圍地在空中盤桓著，翅膀振動的聲音一波強過一波，似乎在尋找可以捕食的獵物。
“把蟲王引出來。”空澈忽然說。
“你要做什麼？”小神父警覺地說，引出蟲王當然是為了製作蟲母，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別的答案。
“把蟲王引出來，我有大用處。”空澈不解釋原因，隻是重複他的要求。
此時，第一波蟲子似乎已經集合完畢，脫離了屍體之後它們在極端的時間內完成了進化，由白色變成黑色，翅膀變得更加堅硬，振翅的嗡嗡聲完全掩蓋住了戰場上的其他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