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為晃動的大地灑下萬丈金光,狂風驟起,戰場上的士兵更似無根浮萍,搖搖欲墜。唯有竹中館九名身披黑甲的戰士猶如磐石一樣矗立著。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洪明彥槍指東南,命令穿過黑甲麵具傳遞出來:“莫思琪、景海藍作先鋒,竇晨青左翼,雷照雪右翼,燕子歌和我繞後包抄,弓箭手給大家掠陣。記住了,都給我繞著雲陽王打,不許動他一根頭發。”
“明白!”整齊的回答,咆哮般的怒吼仿佛在向所有人炫示他們的信心。
“出發!”命令從洪明彥口中迸出,莫思琪與景海藍像是兩道黑色的閃電衝了出去。
九個人中數這二人的武器最重,莫思琪的流銀錘單個就有八十一斤,景海藍的宣花斧也有九十六斤之多。
雲陽的士兵還沒從地震的晃動中找到平衡,就見兩道黑影卷起一路沙塵奔馳而來,處在戰線最前麵的騎兵小隊長正在安撫胯下馬匹,突然間眼前的馬的頭就不見了,馬血爆噴而出,噴了周圍人一頭一臉。
被血糊了臉的士兵不敢貿然行動,互相吆喝著提醒大家小心,就在這時一股涼意從身體中央截斷開來,腿腳好像失去了控製,上半身就這樣掉在地上,眼睛還兀自看著未倒下的腿。
稍離遠點的人都已經忘記了地震的事情,完全被剛才驚悚的一幕震懾住,兩柄由鎖鏈相連的銀色鐵錘從莫思琪手中飛出,高速旋轉著連續勒斷兩匹馬的脖子。在將第三匹馬的腦殼雜碎之後尚有餘力,繼續旋轉飛行,砸倒一片步兵之後才停下。被流銀錘橫掃之處無不是腦漿飛濺,骨斷筋折,就算不死也會落個終身殘疾。
比起鐵錘來說更恐怖的是那把斧刃奇長的戰斧,看似輕輕一掠,便砍瓜切菜一樣將士兵從中間斷成兩截,就連轉身逃跑的士兵也不放過。下身還在移動,上身就已經不見,一時間戰場上多了好幾個往前奔跑的雙腿。
看著身邊戰友如此慘死,雲陽王部隊的士氣被激怒出來,被打散的小隊化整為零即刻派出陣型,隱藏在隊伍中間的弓箭手將箭頭在毒囊裏淬過毒,準備瞄準這兩個黑甲騎兵。
可是,還沒等這些弓箭手拉開弓,就已經被對麵射來的箭洞穿咽喉。
竹中館三大箭神——九曜箭百裏雲奪,蜃嵐箭息如晝,傾煌箭路白庸。
百裏雲奪不需瞄準就能射擊,射箭速度是普通弓箭手的數倍之多,因此有一箭落九曜之美譽。息如晝箭路詭異飄忽,捉摸不定,無蹤跡可尋,猶如山嵐蜃氣。路白庸作為三箭神之首,並無過人絕技,唯一詞可形容——從無失手。
正因為有這三個人壓陣,其他人才敢義無反顧地往前衝擊。
雲陽王的部隊從雲南一路奔襲過來,鞍馬勞頓,水土不服。南方人的個頭偏矮小,手中所持武器都是戰刀竹矛等輕質兵器,竹中館動輒八十幾斤的兵器砸到頭上,別說格擋了,就是壓也會被壓死。
加之雲貴地形複雜,多雨林山地,雲陽王部隊不擅平原作戰,更沒有利害的騎兵,唯一的騎兵小隊上來就被莫思琪和景海藍砸沒了。步兵跟騎兵的差距絕對不是一匹馬,竹中館的騎兵是武裝到馬鎧的重騎兵,不是尋常一刀一劍能傷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