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舍得讓她去冒這個險?”
幾個人一離開竇寧的視線,田凜就迫不及待地問小神父。
“她現在很安全,最安全……”
小神父隨意回答了一句,便閃身上前擋住了洪明彥的去路:“你在玩什麼把戲。”
兩根修長的手指抵著洪明彥的脖頸,手指中間夾著一根銳利的飛鏢。“紅蛛陣固然厲害,卻隻是機關奇巧的小把戲,以你的水準不可能會受製於她,再加上景海藍,說你們有一百種方法破陣都不為過,根本就不應該把仗打成這個樣子。”
洪明彥並不焦急,扣住小神父的手腕移開他的手:“雲陽王用來填河的奴隸全都染上了瘟疫,如果我派出去的人沒有死,而是把瘟疫帶了回來,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你要世祖寶藏,是要在城樓上結束戰鬥……”小神父遂即明白過來,“你為什麼不告訴竇寧。”
洪明彥無奈一笑:“如果告訴她,她一定會把我派出去殺敵的士兵全部滅口焚屍,以絕瘟疫後患。這叫犧牲小部分人的生命,換取更大的利益,你了解她,這種事她做得出來。她是政客,可以為了利益隨心所欲殺掉任何人,但我是軍人,軍人永遠不可能對自己的袍澤揮刀。”
小神父冷笑:“屍體已經填了護城河,一旦竇寧合閉閘門京城地下水源將全被汙染,你覺得瘟疫能避免的掉嗎?大家都是劊子手,都不怎麼幹淨,別在這跟我比誰更純潔。”
洪明彥沒有答話,而是捂著胸口幹咳了幾聲,蓬鬆厚重的毛皮大衣讓他的身形顯得更加單薄,蒼白的臉頰泛上幾分病態的紅,隻是看著就讓人覺得心疼。
“剛才,你是怎麼無聲無息地對士兵發布命令的。”小神父也知道跟他爭論下去毫無意義,問起了他比較在意的問題。
“命令是用哨音傳遞的,哨子是特製的,傳出的聲音隻有極少數人能聽到。”洪明彥掏出一支骨製的短笛。
“獸笛? 艾末人用它馴狼,你用它馴人,果然技高一籌。” 小神父一眼就認出了這東西的真麵目,妙手一揮就將短笛奪到了自己手上,“把你們的暗號告訴我。”
洪明彥瞪著手中憑空消失的獸笛,一臉詫異:“你說什麼?”
“你用它指揮手下,肯定有一套暗號,把暗號告訴我。”小神父解釋到。
洪明彥馬上反應過來他的意圖:“你要用我的人?你要讓他們出城,送死。”
“我從三歲就開始研究紅蛛陣,從布陣到破陣每一種方法都烙在我腦子裏,陣法這東西萬變不離其宗,無論赫連敦兒有多厲害都在我的掌控之內。把你的人交給我指揮,我保證他們活著。”
小神父說的極其誠懇,甚至有幾分懇求的意味。
洪明彥不是不能破陣,就如同小神父所說,他大概能想出一百種不同的破陣方法,但沒有一種不是兩敗俱傷的下下之策。
“你要怎麼做。”洪明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