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適……”竇寧悶悶地說。
“你跟她一匹,我跟田凜都受了傷,誰來駕馬?摔下去怎麼辦?”小神父又道。
那玉花驄不是很機靈麼,怎麼會把人摔下去。竇寧剛想說,又覺得說出來顯得自己太計較,便咽回肚子裏去。
“而且你剛殺了田離,田凜肯定有很多想法,你得安撫下他的心情。有關戰況的事情我也得問問那女人,就這麼定了,好不?”
聽小神父稱慕紫盈為“那女人”,竇寧心裏忽然就舒服了些,點點頭,沒再表示異議。她先吩咐蕭羽留將田離的屍首帶到安全的地方看好,然後召喚田凜過來上馬,四人二馬先後衝出了東華宮。
慕紫盈的黑馬在前,等兩匹馬稍稍拉開些距離了,竇寧才開口對田凜說:“你傷的重不重?”
田凜沒有回答,而是說:“運氣好啊。如果箭上真的塗了毒,或是蕭羽留稍稍射偏些,我就沒命了。”
竇寧聽出來這是在抱怨,說道:“我一向相信運氣,但這件事還真就不是運氣,一開始我就沒有讓蕭羽留射你的要害。”
“你……你早就看出來我們兩個對調了?那你攻擊我是為了引他暴露?”田凜詫異道。
竇寧笑到:“你演技那麼好,掉包的戲碼這麼奇葩,我當時心情又那麼亂,怎麼可能看出來你們掉包了。之所以讓蕭羽留手下留情,是因為我那時候還沒下狠心一定要殺了田離。”
“那後來怎麼又下狠心了呢?”
竇寧深吸一口氣,解釋道:“當我察覺你們兩個掉包之後,第一反應是詫異,然後想到了你們兩個對罵的話,原來那不是對罵,而是自己罵自己,以別人的身份來罵自己,所說的話一定是對自己最深刻的剖析。於是我意識就到,田離其實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錯誤,一個明知道自己錯了還有錯下去的人,根本沒有辦法讓他改變,所以我隻能殺了他。”
田凜不語,似乎是被竇寧的理由說服了,可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對勁兒,忽道:“不對啊,我們兩個說那些話的時候你已經走了,你是怎麼聽到的?”
竇寧調皮一笑:“傻了吧。蕭羽留就算再怎麼神,也不可能在那種光線,風速和距離下射中你,其實我們兩個就躲在東華宮外的宮牆上,根本就沒去丹金殿,你們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你們都先入為主了。”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藻井的琉璃珠裏裝的是火油?”田凜還是有疑問。
“我當然不知道啊,是小神父給我比劃的暗號,我當時手裏隻有十字弓,就用十字弓去射嘍。”
“你是怎麼讓兩支箭準確地相撞,又準確的改變方向分別射中目標的?”田凜再問。
“瞄的,沒見我瞄了好半天嗎。”竇寧輕描淡寫地說,好像那精準的一箭如同隔著一米射西瓜般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