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爺要是真認這個慫,你也沒有辦法。”路白庸明知他是激將,卻一點也不生氣,麵對激將法還不生氣的人,要麼就是天生好脾氣,要麼就是委實太過自信。
路白庸明顯屬於後者,一提到打仗他好像全身上下的細胞都被激活了,就像女孩子看到了櫥窗中的精致的珠寶和華美的禮服,眼睛裏放出兩束賊光。
洪明彥表麵上不動聲色,其實內心早已有了盤算,說道:“守城可以,但若想上京城守得住,你必須救一個人。此人叫景海藍,兵法韜略勝我數倍,他現被關在鳳儀司大獄底層水牢。如果沒有他,上京城守不下來。”說著他從袖中抽出一把短劍,雙手遞給小神父:“景海藍鶴發藍眸,左邊鎖骨上紋著一朵紅色桃花,非常好辨認。把這劍給他,就說劍的主人請他故地一聚。”
“桃花。”小神父笑的曖昧詭異,他將短劍勾過來,歎道:“雷雪劍啊,昆侖山內低溫鍛造,太清十三劍之一,出手重如奔雷,輕如落雪,因此而得名。不過這把劍的主人不是已經死了嗎?”
洪明彥避而不答,又從袖中掏出一塊圓形的白銅令牌,令牌很是素氣,正麵是一個“令”字,令字的那一撇是隻引頸回首的鳳凰,他將令牌交給竇寧道:“鳳儀司的令牌,也許你們用得上。”
他身上既然備著這兩件東西,肯定早就做了營救景海藍的打算。
“人,我幫你救,但城你一定要幫我守住。”竇寧將令牌緊緊握在手中,感受著它的涼意,“就此別過,希望下次見麵的時候,大齊能有一番新麵貌。”
洪明彥笑了笑,換了個比較簡單的提議:“希望下次見麵的時候,我們兩個都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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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寧與小神父走後,沈珂和燕二少就從穿堂門後走了進來,沈珂脖子上包的繃帶像是帶了圍巾,右耳的耳垂和部分耳廓被鋼絲刃割掉,臉上也被劃了數道傷痕。燕二少更慘,小臂和肘關節都已經沒有了,而且以後再也不會有了。
“當真要與她合作嗎?”沈珂說,聲音異常沙啞,似乎是傷到了聲帶。
洪明彥在門口望著外麵滔天大雨和漫天閃電,沉聲說道:“藩王聯軍從地下涵洞退回,必然會從京城內九門攻入,沈珂你帶路白庸守北麵,燕二少跟程憩雨同守東麵,竇晨青和他竇家親衛軍受西側。南麵三門直通安明宮,必將是他們攻擊的重點所在,就由‘鬼帥’景海藍,禁軍統領慕子敖和我一同把守。”
忽的他轉過身來:“以我的蒼龍信號為令關閉城門。這不是竹中館的複仇之戰,而是我大齊的止戈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