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父你是不是在發燒啊。”竇寧忽然覺得他熱得有些不對勁,問到。
“據我剛才的觀察,這幾個人的武功都非常好,別看洪明彥病到吐血,身手毫不遜色於其他幾個人。”小神父立刻岔開話題,開始跟她絮叨起來。
“我在問你有沒有發燒,誰跟你說他們幾個的武功了。”竇寧氣到。
小神父就當沒聽見,繼續說:“路白庸左腿雖瘸,但還沒到廢掉的程度,騎那麼一匹小破馬是因為今天下雨,加重了他的腿疾。”
“小,神,父……”
“你看到他那根細拐杖沒,拐杖裏一定藏著劍。而且一會你注意他的手,雙手都有厚厚的弓繭,他一定是個神箭手。再看姓燕的,他一定是個極出色的馴馬師。因為在竇府隻有他的馬乖乖的停住沒有亂走,洪明彥的馬還在竇府正廳裏拉了屎呢。”小神父說得更來勁兒了。
竇寧就知道比裝傻他跟小神父差著一千年道行呢,隻好放棄追問他有沒有發燒,順著他的話問:“那個穿鬥篷戴風帽,一直都沒說話的家夥呢?”
“戴風帽是為了擋臉,但他們幾個人彼此認識,擋臉實在沒有必要。所以我猜他不是毀了容,就是從心裏抗拒跟這些人見麵,才會下意識地把自己的臉擋住。至於一直不說話嘛,我想是因為他跟另外四個人不熟。”
“為什麼這麼說。”竇寧扶著自己要掉了的鬥笠說。
“你坐好,我幫你扶著。”小神父將一隻手按在她頭頂,“之所以有這個猜測是因為你那首詩。那首詩描寫的應該是一場規模宏大的戰役吧,洪明彥與竇晨青對詩的反應最強烈,隻有親身經曆的人才能有如此共鳴。其次是姓燕的和路白庸,他們倆聽了之後比較傷感,應該是在戰役裏失去了親朋好友。然而穿鬥篷的家夥隻是微微驚訝,我猜他一定沒有參加過這次戰役,單純地佩服你的文采罷了。”
“也就是說穿鬥篷的跟另外幾個根本不是一路人,僅僅為了計劃才跟他們在一起的?”竇寧問。
“不是。你看這幾個人,洪明彥跟路白庸最密切,他們之間有比‘哥們’更複雜的關係,他是憑情分幫洪明彥的。而竇晨青和洪是生死兄弟,一開始也是憑情分幫忙,但現在不想幫了,就找了個失憶的借口。姓燕的才是為了計劃才跟他們混在一起,他最關心‘計劃’,所說的話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計劃’。”說到這小神父頓了一下,眯起眼睛看向他前方奔馳著的鬥篷男子。
“這個人不是憑情誼來的,也不是為計劃來的,我猜,他是個奸細。”
竇寧隱約能猜到會是這個結論,但真正聽到心裏還是咯噔了一下,雖然已經做好了藩王陣營之中會有奸細的思想準備,卻沒想到是個地位這麼高的奸細。
荊棘雖然已經撥開,但荊棘背後的迷霧卻越發讓人困惑,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