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霽輕輕坐在床沿,修長的手指隔空順著沈雲霓臉上的曲線遊走,眼底的悲傷和喜悅相互交疊,果然是姑姑的女兒,簡直同姑姑一個摸樣。
“少主!”黑暗中一道女聲低聲道。
“為什麼這麼多年沒告訴過我她是姑姑的女兒?而你卻在她身邊。”白雪霽頭也不抬,輕輕點了點沈雲霓的睡穴,沉聲道。
“少主恕罪!屬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將消息送出去了,卻一直沒有收到回信。”
“當真?”
“當真!”
“如此說來,是有人截走了消息呢?還是門裏出了叛徒?”白雪霽思索著說。
“少主,屬下還有一事!”
“講!”
“屬下查探到,玄月宮正在尋找當年一直跟隨姑姑的曲嬤嬤。”
“玄月宮?怎麼又是玄月宮!恩,我知道了!”白雪霽說著起身將半開的窗子關好。
“雪瀾,我想曲嬤嬤一定知道姑姑許多事情,你和雪鷹暫且照顧好小姐,等我回來就一起回天山!”白雪霽說完就示意她先出去。
他就那樣坐在床頭看著沈雲霓,久久不願離去……
夜色中的燕王府莊嚴肅穆,裏麵奇木成林,幽香陣陣,亭台樓閣錯落有致,層台累榭林立櫛比,飛簷反宇直入雲霄,東麵的鬆月樓上,蕭天澈視線一直飄向遠方,眼神遊離,心思不定。
心頭陡然傳來一陣疼痛,隻見他抓緊窗欞,指節泛白。
秦譽一見,忙上前扶起他:“王爺這是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這幾日總是沒來由的心痛!”蕭天澈蹙著眉頭,緊抓著胸口的衣服,喘口氣說。
“屬下去請太醫!”秦譽扶著他坐好,就欲轉身離去。
“秦將軍,別去了,我不想母妃知道,過會就好了!”蕭天澈一把抓住秦譽的胳膊,著急的說。
“王爺,可是你的身體……”秦譽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做,因為隻有他明白王爺心裏的痛苦、無奈和委屈。
“無礙!”蕭天澈果斷的說。
“王爺,那沈姑娘怎麼辦?”秦譽其實早就想問了。
“這步棋不是早就計劃好了嗎?”蕭天澈不答反問道。
是啊,是早就計劃好的,可是你看沈姑娘的眼神根本就不像在演戲嘛!秦譽心裏這麼想著,卻沒開口說出來,因為他明白王爺那麼驕傲的人即使說出來他也不會承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