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的夜裏雖少了迷人的月色,但卻比五月多了一份荷香,淡淡地縈繞在湖畔林間,迷了星星,醉了銀河。
“參見宮主!”一身黑色勁裝的男子掀開京都一角的房門,恭敬的抱拳屈膝道。
“讓你查的事查的怎麼樣了?”簾幔後麵一道低啞暗沉的嗓音慵懶的問道。
“回宮主,稍有眉目!”
“什麼情況?”聲音明顯精神明亮了許多。
“不久前在黔西一帶發現一位酷似宮主要找的人,月朦已經趕過去了!”
“恩!記得要好生對待!”
“是!”
黑衣人隔著簾幔看到示意他可以出去的手勢,快速起身掀門離開,屋簷上黑影閃動,瞬間便沒入黑夜,了無蹤影。
京郊別院裏
沈雲霓陪著宋芷馨說了會子話,就回到蕭天怡給她安排的廂房裏,隻看見秋水一人擺弄著行李,環顧四周,問道:“秋水,春塘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不久前還看見她了,一會功夫就不知道溜哪去了,這小妮子怕是見這別院風景別致,一時忘情也難免。”秋水微微笑著說道。
“秋水姐,你又在背後說我壞話,”不待沈雲霓說話,春塘的聲音適時的響起,手裏端著細白瓷湯蠱。
“喏,看小姐這幾天趕路辛苦,就去給小姐備了一份安神湯而已嘛!”輕輕將湯蠱放在桌子上,眼神一斂,故作委屈的說。
沈雲霓也不說話,隻淺淺一笑,就坐下休息了。
“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秋水繞過來扶著春塘的肩膀笑嘻嘻的說。
“真的知錯了?”春塘狡黠的大眼睛一閃,那麼一瞬間秋水覺得脊背發涼,怎麼有種被算計的感覺,“那就罰你去給小姐準備熱水吧!”
沈雲霓不留痕跡的瞟了倆人一眼,心想才十二歲的春塘有時候做起事來比秋水還要老成穩妥許多,而且心細如發,看來是個可以信賴的人。
沐浴之後的沈雲霓臉色微紅,給人一種雨後荷花清新雅致的感覺,身上鬆鬆一件白色玉蠶絲錦袍,春塘輕輕用白色絹布擦拭著她齊腰的長發,眼見的秋水鋪好了床,想著她們也都累了,便吩咐回去歇息。
許是真的累了,沈雲霓腦袋挨上枕頭沒多久,就沉沉地進入夢鄉。
靜靜地夜裏偶爾傳來一兩聲新蟬破殼的鳴叫,帶著新生的喜悅和希望劃破夜空,驚了池裏的蛙鳴,碎了滿天的星光。
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流星閃過屋簷,落在沈雲霓的床前,白雪霽畢竟有深厚的功力,所以即使處在黑暗中,也可以看見沈雲霓睡夢中恬靜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