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設宴(3 / 3)

薑喜湖的勢力能夠庇護她一輩子了吧?

如果真的按照祁晴初所說的那樣,李極夜並沒有死,當初她看見的隻是一場精心設計好的騙局的話,那麼到某一天李極夜忽然出現在她的眼前,她又該如何自處,又該如何麵對?

那麼先前發生的事情,無論是不是全部都是祁晴初的過錯,至少尚且還有一部分,不為她所知。

李極彩有一種預感,她或許被祁晴初,或許被薑喜湖給玩弄的團團轉,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看不清,摸不透的一切如同薄霧一般,籠罩在她的身邊。

即便她已經用盡全身的力氣,用了能夠想到的所有的辦法去打破這一切。

可是仍然沒有任何作用。

沒有什麼比,好像坐在一團棉花堆裏麵撕扯那柔軟的棉花,撕扯到最後的時候,發現它仍然還是那一團,更讓人沮喪的了。

好像都想清楚了,好像都想明白了,但是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想清楚,什麼都沒有想明白。

人常說很多事情,不能求一個明白說難得糊塗,又說做人不可太較真,又說做人不可不較真。

又說這個世界上什麼東西都是假的,又說這個世界上什麼東西都是真的,講來講去分辨來分辨去什麼也分辨不清楚,於是最後變成了中庸之道,可是中庸又如何?

李極彩覺得自己每天都在忙碌,每天都在進步,然後卻見不到一絲一毫的所謂的光亮之處。

漸漸的漸漸的好像更加趨於平庸,平庸的讓人不注意,平庸的讓人遺忘,平庸的甚至自己懷疑自己。

很長一段時間裏麵,李極彩已經不把自己當成現代的人,而是把自己當成真正的楚國人,一般一樣的生存。

確實足夠能夠像她想象的那樣,安安穩穩的生存下來了,即便是吃了點苦頭,那也是應該的。

是啊,然後呢?

然後漸漸的告訴自己要搞清楚範老太太到底是什麼人所害?已經查出來了是某個大家。

李極夜為人所害,所以想著一定要抓住害死李極夜的人,於是便針對報複上了祁晴初。

可是這種報複的手段更像是一種幼稚的示威,而且往往在對方的窮追不舍當中潰敗的一無是處,潰敗的令人難堪。

麻痹自己安慰自己,甚至說很多勸誡自己的話,可是從來就不能從心底裏真正去升起恨意。

李極彩或許覺得自己的最大的問題是還沒有形成一種穩定的一種觀念或者是行為作風,很容易受到人的影響和鼓動,大有隨波逐流的感覺。

而且往往也會聽信別人的三言兩語,覺得別人說的話很有道理,或者是輕易的相信他們。繼而推翻自己先前所堅定的想法。

於是就變得惡性循環起來。

於是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於是變得越來越沒有主張。

提醒了別人的話說,一個人越是長大越應當沒有棱角,越應當溫柔地對待這個世界上的一切。

可是的確是如此做了,但為什麼心裏始終還是不開心呢?

是啊,目前唯一可供她努力的地方,也隻有努力向上爬了。

或許等到爬到更高一點的位置的時候,認識了更多的人,開闊了更多的眼界,心胸不會變得那麼狹窄,城府也不會變得那麼淺薄,學會察言觀色,學會為人處事,學會圓滑有度,學會在這個社會上生存的,該學會的一切法則遵循這樣的法則。

然後把日子過得越來越好,大魚大肉有吃有喝,不用擔心溫飽,不用擔心,落腳。有人疼,有人愛找一個普通人,然後成親生子,奉養父母,照顧孩子。等到自己年老的時候再功成身退,從自己原本的位置上退下來,然後回顧自己這短短的一生。

雖然剛開始看起來好像刺激無比,然後又經曆了諸多的磨難,最後能夠穩穩當當的像走過一座獨木橋一般,小心翼翼地度過了這世界上的一切災難。

這是生活吧?這大約就應當是生活原本的樣子吧?除此之外,李極彩當真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自己內心的情緒了。

大約真的是消極到了極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