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關於這個女子的事情,還是要好好再仔細斟酌斟酌。
不知不覺當中,一張大網再一次灑了下來,將有些人裝了進去,而有的則是成了漏網之魚。
李極彩完全不會想到她好端端的人在家中雲,鍋從天上來。
李寡婦的兒子被送到了城裏之後,找了最為知名的大夫進行了救治。
還是花了不少的錢,當然這筆錢由李極彩先行墊付了,後續什麼時候李寡婦有錢了再還回來。
當然,李極彩也沒有指望她真的能夠及時還回來,畢竟他們孤兒寡母兩個都已經衣不蔽體,吃不飽穿不暖了。
碧玉和碧蘿準備了一些幹淨的衣物,配套的鞋襪,還有一些糧食等的東西送到了李寡婦原先所住的房子。
不過兩間泥房,倒是丈夫生前還在的時候弄的,也沒有太破爛,勉強還能夠住幾年。
隻不過不用住在田野上了,有蛇蟲鼠蟻不說,夜裏麵涼,容易生病。
這一次李寡婦的兒子高熱不退便可知道由於房子透風,又不保暖,這冷熱之間,人就不行了。
李寡婦的田也如同她先前所說的那樣,交給李極彩使用。
李寡婦天真的以為李極彩隻是看上她的田地而已。
其實不是的,李寡婦的田地不過是個引子而已,必須得開一道先河。
李極彩手裏有幾塊田,但是就憑四個女子肯定是種不了的,所以,李極彩打算以付給銀子的方式來征用一些農民幫忙種田。
以這樣的方式,提高那些村民們的積極性,隻要種田就會有錢,隻要有這樣的觀念的話,那麼後來也會越來越努力。
而且等到後來,公家的田地也可以交給這些農民們來耕種,除雇傭也有承包。
這樣的生產關係在現在這種自己隻能耕種自家的田地,而且這些田地是公家的田地,隻能使用不能租借買賣的生產關係當中能夠渠道出其不意的效果。
畢竟楚國沿用舊的生產習慣已經很久了,如果不加以改革革新的話,長久下去這樣肯定是不行的。
當然別的人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不要緊,李極彩覺得自己意識到這一點了。
至少義務教育那些都沒有白學。
接下來就等著實現自己轟轟烈烈的計劃了,就先從雀舌這個地方開始,然後慢慢的像病毒一樣擴散。
既然是要跟田地打交道,那就定然是在田地製度上這一層麵進行革新,李極彩覺得她必須讓高德帝看到自己的價值。
這樣自己才有提拔的可能,不至於長久的就在這個地方做一個小田正,她怎麼可能甘心就蝸居在這個地方當一個不起眼的小透明呢?
從踏入官場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兜兜轉轉之間,她從一個被驅逐出去的丫鬟變成酒樓的老板,到現在變成楚國的女農官。這一路走來經曆的也算是不少了。
可是不管前方路途再難再險,就是得要咬牙堅持下去。
為此,李極彩到處奔波。
最值得安慰的就是錢財方麵足夠花,薑喜湖就像一個大金主似的,要錢要人要東西啥都給,簡直不要太好說話。
讓李極彩覺得自己有了一座金山似的,可以隨意取用,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也不知道為什麼回都城之後,他的態度竟然變得如此之好,可能是因為心中對自己也有幾分愧疚吧,這也是說不定的事情。
又誰知道這其中發生了多少?
身邊最親近的人都已經走了,有些最珍惜的,最不想失去的,也都失去了,看起來仿佛已經沒有什麼留戀的了。
李極彩常常在夜裏麵的時候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睜著,不知道在想什麼,也不知道該做什麼,更不知道將來會麵對什麼。
然後就這樣靜靜的被黑暗所吞噬。
理想總是在做到一半的時候就想輕易放棄,覺得應該自己做不到吧,覺得是不是有什麼捷徑可以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