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有聯姻的打算不錯,可是不是求取楚國的公主嗎?”
“那楚國最小的公主,不是個好相與的,我兒受苦又是何必,倒不如順水推舟了,祁晴初是個仗義之人,此次除了受到高德帝的委托之外,本身他與那渾人也是朋友。”
“王,既然是渾人,那邊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又何必?”
“此事歸根結底是那些高門大戶王族之間的事,並不是你我所看到的那般,隻不過我花了大力氣準備從祁晴初這裏入手,隻不過這一步隻是他自己先跳了上來而已。
看吧,如果公主並不喜愛他,這件事便作罷,可是,孤有預感,或許,或許此事有成的機會……“
“可是,這樣做的好處又在哪裏?單單隻是拉攏了一個臣子,而賠掉了一個公主,實在是虧本,虧大發了吧!”
“你是關心則亂,仔細想想,切莫為個人的情緒所影響。”達旦王感覺自己越說越說不清,頓時就有些疲憊了。
黑子一怔,又往後退了幾步,不再說話了,達旦王說得對,關心則亂,他忽然就站在了自己的立場上去想這件事情,而不是站在客觀的事實上去看待。
因此看法有些偏頗是極為正常的,不應當如此,不應當如此。
但是,看著達旦王意圖促成翡麗公主祁晴初的時候,他還是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翡麗公主不僅僅是達旦王的小公主,也是黑子捧在心尖上的人。
黑子不再說話了,隻是漠然無語失神地盯著地麵,像是要把地上給盯出個洞來。
達旦王隨意的瞥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
房間裏靜悄悄的,誰也不知道誰在想什麼,一陣風吹來,竟然將窗戶邊的葉子吹進來了一些落在了地上,綠油油的葉子,還是新鮮豐潤的葉子,很快就即將要麵對到幹枯委頓的事實了。
春夏之交,是最為讓人舒適又開始讓人煩躁的時節。
因為很快炎熱的夏季就要到了。
夏季最好的地方要屬菜園裏的瓜果蔬菜,各種都可以摘了吃了。
但是不好的也是有些食物都存不住了,東西腐爛發黴,變質的很快,攔都攔不住。
所有的所有的事物都在平滑平靜的,不可阻擋的朝著前方流動而去,日出日落,暮去朝來。
天上的雲彩換了一茬又一茬,變換出各種各樣的形狀,裙角飛揚的模樣,詭異怪獸的模樣。
看似平靜的一切,時光不可避免地向前流逝著,每過去一點都在消耗了大量的生命,大量的情緒,大量的東西。
人們常常不願意去揭開這看似平靜表麵的東西,也不願意去猜想著,平靜的下麵到底裝著是什麼東西。
自始至終也不會去想,自始至終也隻是安於自己的小日子。像是將自己打包收拾好了一般。
當這平靜的表麵被撕開的時候,人們才能夠看得見裏麵透露出來的東西。
那些平日裏被遮掩的 ,那些平日裏被隱藏的那些平日裏見不到的,都在這表麵被撕開的時候可以見到。
像是某一口鑿開了一口深深幹涸的井,裏麵湧出了的不是清澈的井水,而是毒液四溢的毒藥。
當然,也不會有人去刻意挖掘這些,小打小鬧是影響不了什麼的,隻有當刻意動到最根本的利益的時候,才會被人所阻攔,才會為人所打壓,才會受到各種各樣的阻力。
所以人人常說治標不治本,什麼是本?本是根,隻有從根上去挖掘,動搖,乃至鏟除才有最根本最好的效果,不然其他的都沒有什麼用。
李極彩在午夜夢回的時候想到的也是這些,隻不過,可能還會缺乏一些勇氣,可能還會有所膽怯,可能有方方麵麵的顧及。
可是隻要想到自己從始至終隻是一個人在孤軍奮戰的時候,便覺得自己隻剩下滿腔孤勇毫無用處。
可是若是想到有人在自己的身旁默默能夠支持自己去完成這一切的時候,便也覺得可能不會是那麼孤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