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搶我的狗……”李極彩虛弱地說道。
“她說他搶她的狗,小人猜測是帶回來的那個男子搶她的狗,所以才被打。”
若平因為靠的近,所以聽的很清楚,他將李極彩的話又說了一遍。
“就為了隻狗?所以就被打了?要搶就搶去好了,一隻狗哪有人命重要,瞧著你都快被打死了。”祁夫人搖了搖頭不讚同地說道。
其他人都沒說話,薑喜橙早已意興闌珊,要不是為了找機會跟晴初多待一會兒,她也不會拖到現在。
晴初自始至終都沒有多看她一眼,就更讓她覺得不爽了。
“它跟我,亂葬崗下來,一路……一路到現在。”李極彩聽到祁夫人的話也是下意識的反駁,她和小二黑難兄難弟過來的,在最艱難的時候都沒有放棄彼此,早就是當成了家人般的存在,哪裏是那麼簡單說丟就丟的?
若平這句話沒聽清,他隻聽到了亂葬崗三個字,不由得覺得莫名其妙,但是還是老老實實的複述了一遍。
“亂葬崗?她是說這狗是亂葬崗撿到的,還是她自己從亂葬崗下來的?大哥,亂葬崗在什麼地方?都城裏有嗎?我們去看看吧!”薑喜橙一臉天真的看著薑喜慕。
薑喜慕好笑的伸手摸了摸她柔滑明亮的長發,然後正色解釋道:“不是什麼好地方,濁氣髒汙腐爛之地,堂堂公主去那兒做什麼?”
頓了頓,太子薑喜慕似乎是覺得再留在這裏沒什麼意思,正好腹中也餓了,還是去前廳飲酒吃飯吧。
“走吧!”太子薑喜慕率先站了起來,薑喜祿也是隨之起身,走到了他的身後。
眼見自己的哥哥大踏步走出了偏廳,薑喜橙不悅地跺了跺腳,嘟起嘴做出負氣的模樣,眼角瞄著祁晴初的方向,可是對方連一絲一毫的反應都沒有。
薑喜橙瞬間就跟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軟下去了,也踱步追趕自己的哥哥去了。
這場猜測證實問話就這麼戛然而止了。
祁晴初自始至終都冷眼看著,甚至覺得有些無聊,每每在府上辦宴會,祁晴初就覺得是在浪費情緒浪費工夫,可是皇族中人在,他又不得不應付,因而臉色也不大好。
不過這宴會上的紛繁推杯換盞,倒是因為這個女子得以避開,倒也不虧,看著天光時日也差不多了,他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至於這個女子到底為何暴打,身世又如何,與他無關。
祁夫人看到貴客已經走了,忙不迭的就追了上去,這裏交給若平就可以了,至於晴初,不管了!
反正這個兒子一直以來都不聽她的話。
祁晴初是倒數第二個離開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隨手就將身上的披風給脫了下來,然後在經過李極彩的時候將披風搭在了她的頭上,將她整個人都罩了起來。
李極彩的眼睛已經能夠視物了,在黑暗降臨前的那一刻,她竟然看到一張驚為天人的男子的臉。
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隻是看到他那一雙寥若寒星的眼睛,便覺得腦袋直接就炸開了,心跳都變得不受控製,緊張的捏緊了自己的手指,渾身密密麻麻的顫栗,李極彩第一反應就是想躲開了他的目光。
他伸手丟出來的披風蓋在她的臉上,冷清的香味襲來,腦袋竟然異乎尋常的清醒,胸膛上下起伏了一陣,李極彩暈了,對,沒錯,她就這麼直直的暈倒了。
若平防備不及,她的後腦勺重重的撞到了地上。
祁晴初以為是自己的披風將她給帶倒了,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然後轉身走掉了。
剩下來躺倒在地上的李極彩,還有一臉不知所措的若平。
祁府慶祝祁晴初的生辰宴會辦的聲勢浩大,同級的臣子當中沒有像他這樣這種排場的。
整個祁府所在的一條街都為之燈火輝煌,美酒佳肴、歡聲笑語不斷,人們飲酒吟詩作對,女子之間悄悄說些私房話,流水的宴席一家經過一家,全程的乞丐和流浪漢都被嚴嚴的控製在街道外麵了,當然屬於他們的那一份也不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