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臣擺手安穩住他:“那倒不是,我們不知如何從這宮中延著地下通道出去,不過卻知道女王在何處,便為國師畫出路線圖,請國師出宮之後自行去尋便也是了!”
這一句話的出口,令法度、那宮娥二人都頓有心中一塊兒大石穩穩擱置而下之感!二人都長長籲了一口氣。
那宮娥蹙眉搖首:“大人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大喘氣,可嚇死了人的!”在當地直跺腳。
法度心中一舒暢,瞧見她這副麵貌便有些忍俊不禁,與二位大臣一並笑起來。
“時今女王陛下身處險境,還請二位大人指引!” 須臾後收整了心思,法度穩穩然又問。
那大臣們便也肅穆了神色:“女王在郊野一處木屋裏。”
“什麼?”那宮娥一聽這話便登地急了,“陛下萬金之軀,怎能被安置在那樣的地方?”
她的心緒法度是可以感應到的,這一瞬法度淡然的心境變得起了狂瀾萬丈,可他的心與魂魄全都被掏空了一般,壓製住心底的急意等待大臣進一步言話。
“若是不這樣做,萬一瞞不過那狗賊蕭淨鸞被他給找了到怎麼辦!”大臣無奈。
“那你們是讓女王一個人身處在那荒野之中麼?”宮娥又急急然道,眉目間沁出一層薄汗。
大臣搖頭:“當然不是,臣又如何膽敢這樣對待女王……是章大人安排了對女王的照料!”
聞言後,宮娥多少定了定心。
法度亦明白這之中的諸多機變處,也知道他們不會將普雅棄之荒野不予管顧。那宮娥是委實急了才會亂了頭腦問出這等沒必要的問題。
“二位大人考慮周全,想必女王是極安全的了!”且思且道。
“唉……”其中一位老臣深深的歎息一聲,麵上淒楚之色難以掩飾,“都怪我們無能,才讓女王陛下吃了這等苦楚!”
法度心心念念的已全然都是普雅,忙又斂了眉目急急道:“大人不必過度難以釋然,事已至此便也是多說無用,還是趕緊救出女王方是正經!”眉目焦灼,但理性沉澱。
這一下甫將那大臣們的散絲給拉了回來!也不敢再耽擱,忙對法度低低囑咐了一番,又自袖管裏掏出小冊和朱砂筆,繪就了一個簡單的路線圖。
法度全神貫注的靜靜然看著、聽著,不敢有半分的分心走神兒!
待得了那二位大臣畫出的路線圖,且將叮囑逐一記取在心裏之後,他便忙不迭的尋思著出宮之法。
時今這帝宮已是蕭淨鸞的人掌控,又加之天色大亮,這個時候即便是從偏門出去也難免會被什麼人撞見!左右權衡之下,幾個人得出結論,予其偷偷摸摸的倒不如光明正大一些。
故而,便由其中一位大臣突然裝作身體不適之故,不曾趕去朝堂,而是原路折回去。他將自己原本帶進宮來的下人留在了偏殿柴房,讓其與法度互換了衣裳,使法度扮做了他的貼身之人,就這樣一步步往宮門處走。
那看門的瞧見這大臣才進了宮便又出去,自然免不得心頭狐疑。不過到底是老臣,他們也不敢得罪,禮遇的很。
法度便趁機先發製人的揚起嗓子厲聲嗬斥:“天殺的狗奴才,沒瞧見大人病的難受麼!便是蕭大人都準了老爺回府休息,你們卻又哪兒來那麼多事情?還不讓開!”落言凜冽。
那衛軍一聽這話,果然是受用的緊,登地就將身子讓了一讓,對那大臣又是賠禮又是告罪,可總算是放了行。
一直到出了宮門好一段距離,法度與那大臣才暗暗籲了口氣。
法度忙於口中呢喃念了一句佛號,懺悔方才造的口業。之後又不無擔心的看著那大臣問道:“大人時今這樣幫著貧僧,會不會被蕭施主起了疑心,故而罪加大人?”擔心的極有道理。
那大臣擺擺手:“他對我們這些老臣就沒放棄過猜度!隻是正因我們的資曆擺在那裏,故而他一時半會子是不敢動我們的。”於此一定,囑咐法度道,“國師且放心前去,旁的事情都不需要過度縈懷。”
聽聞此言,法度心中也覺有些道理。縱然不放心,卻也無可奈何。他明白,要結束這一切的唯一辦法就是將普雅順利的迎回來!
便也沒再多話,法度辭了那大臣之後,便按著路線圖的指引與先前的叮囑,漫上那黃沙延綿的小道,一路尋著普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