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應下來,眼瞼抬抬,忽而便覺這情境有點兒趨於意亂情迷的味道了。
但蕭淨鸞不知是被怎樣一段心境填充著,他隻是喚她,專注用心的喚,除此之外不再做出任何言語,那摟著她的懷抱卻慢慢變的緊密非常,如同長蛇將她纏繞、甚至隱要惹她窒息!
“淨鸞。”她再一次喚他,眸底浮動的不安愈發明顯,“淨……”她沒能再說出話,因為那如繒的紅唇被他猛地捉住,然後極盡能事的以唇畔抵著唇畔輾轉、揉擦,靈敏的粉舌在她甜蜜的口齒間一磕便抵進去,竭力汲取、攻城掠地。
“普雅,對不起……對不起……”這是來自心底深處的一脈蕭音,隻有淨鸞一個人能夠聽得到這控訴般的聲音。那是梗在喉嚨裏一觸即發的字眼,有一瞬他覺的自己就要說出來了!事實上他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說了出來。不過這也沒有多大的關係,因為普雅梅朵如他一樣意亂情迷,他說了什麼話、有沒有說話,她都是聽不到的。
此刻這水晶榻上純粹契合的兩個人,隻以直白的肢體傾訴出最直白且不能欺人的言語,任那些極致的想念、那些濃烈的愛火將彼此簇簇灼燒、身與魂都化為灰燼!
底衣不知道是自己解開的還是相互幫著退去的,迷醉紅塵的人兒連黑白都是顛倒的。他這一次的愛撫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細致,對她更是體貼溫存到讓普雅反倒覺的不祥……這樣的感覺總令普雅或多或少有這樣一種錯覺,就好像是她的情人做出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所以急迫的以這樣一種欲說還休、幹脆斂言隻行動的方式來彌補。不過她知道這隻是她的錯覺,淨鸞是她信任的人,最信任的人,他是不會背棄她的,從來都不會!
他溫柔且嫻熟的進入與淪陷,一點點把她竭力的填充、不留下半點兒疏離的間隙。最開始的時候似乎還能有理性的維係,但慢慢兒的伴有著細軟的嚶.嚀與粗重的呼吸,該來的暴風驟雨還是應運而至……靈肉契合之下,軀體內裏深處的那顆心快速的升溫升火變的滾燙!幽幽的躍動著欲望的火焰,阻礙了許多欲說還休、又決計是不能說的內裏隱忍。
穿堂風起、簾幕曳動,在更深一步相互牽帶著登臨頂峰的瀕臨時刻,淨鸞內心一揪,眼角忽然有一滴淚破了夜色墜下去,“啪嗒”一聲,垂落在晶色的床麵兒上,很快碎開,成幾瓣破裂的琉璃。
斑駁的碎晶似乎折射出暖色的燭影,以最微小的姿態倔強的把這夜色都映亮。那點點光波最易忽視,但卻是那樣的倔強,那樣的不甘……己自惆寥,幽幽的,比這未闌夜色都還要再寂寞幾多!
霜雪一般冷,且那麼孤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