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五年我都熬過來了,不會因為這點事就尋短見……咳咳……”
嗓子很幹,說話又疼又費力,夏初微止不住咳嗽,牽得渾身的傷口疼得直冒冷汗。
景行讓她別再說話,然後將醫生叫來。
折騰了十幾分鍾,夏初微吃了藥,沉沉睡過去。
晝夜更替,連下五六天的雨終於停了。
與之相隔不遠的兒科,走道盡頭的病房裏,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躺在病床上。
清秀的眉頭緊緊擰著,睡夢中還不停喊著太姥爺不要死,不要死丟下深兒……
聽得醫生和幾個護士心都碎了,好不心疼。
醫生在走出病房後問接待護士,“還是沒聯係上孩子父母?”
護士無奈搖頭,“孩子清醒的時候我問了,隻知道自己叫憶深,除了太姥爺好像就沒有別的親人了,現在太姥爺好像是死了,住哪兒也說不清楚。”
兩天前,這個小女孩出了車禍,當時身邊沒有大人,是一位好心人送到醫院來才保住了小命。
前期的醫藥費還是他們三個人湊的,可他們需要養家糊口,二次手術和後期療養費用不是小數目,實在是能力有限。
“如果明天還聯係不上她家人,就隻能暫緩手術了。”醫生麵色凝重道。
唉……
一聲歎息回蕩在走道裏,充滿了深深的無奈。
很像此刻陸司冥的心情。
“陸先生,夏小姐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但傷口極有可能感染……陸先生,您有在聽嗎?”主治醫生見他看向走道盡頭的幾個醫生,又道:“聽說是個四歲的小女孩大晚上跑出去出了車禍,兩天了都沒聯係上家人,警方也沒接到有孩子失蹤的報案,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被遺棄了……”
“遺棄?”像是對這兩個字有切身體會,陸司冥瞬間臉色陰沉得可怕。
“不知道,我猜測的。”五十多的老醫生,竟也被他眉宇間的陰鷙震懾住,趕緊拉回正題,“關於夏小姐的情況,您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陸司冥沒回答,鬼使神差往那頭走去。
還在為小女孩醫藥費為難的三人,見他直直走來,均是一臉迷茫。
“這位先生,您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年輕醫生問道。
陸司冥遠遠看了床上的小人兒一眼,不答反問:“那孩子叫什麼?”
“憶深。”
憶深……換我心,為你心,始知相憶深?
許是喜歡這個名字,又或許是為了替來抓藥的人積福,陸司冥五來年破天荒決定做件好事。
簽名後遞給他們一張空支票。
“需要多少費用自己填。”
三人驚喜不已,兩個護士感動驚喜之餘,更是看得癡了。
外表冷峻如斯,俊美如斯的男人,心腸竟這麼好。
“先生,請問怎麼稱呼您,能不能留個聯係方式,等聯係上孩子家人好讓他們當麵感謝您和還您錢。”唯一冷靜的男醫生掏出紙筆。
“不用了。”陸司冥冷聲拒絕,轉身離開。
冷鋒拎著抓來的藥,亦步亦趨緊緊跟隨。
走到往左通往住院部,往右直接出去的地方時,陸司冥忽地頓住腳步。
冷鋒眼珠微轉,試探性地道:“先生,我肚子突然不大舒服,您能把藥送到302號病房嗎?”
一股森冷的意味,頓時在周遭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