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來好像最後他的包容都是因為出於對她的憐憫同情,根本就不是愛,恍惚之際,電話震動了起來,本來不想接的,但是看到是季宣的來電還是禁不住誘惑的接起,或許他想要對她坦白今天的事情呢,他沒有對她撒過謊,帶著一絲期盼,按了接起鍵。
男人的沉悶聲和女人享受的聲音通過電話全部傳到我的耳朵裏,清清楚楚,並且對這種聲音並不會不熟悉的我,拿下貼著耳朵的電話想要確定這是不是季宣的來電,結果確實,那一聲聲的嬌媚發嗲的柔美甜膩的女聲,男人的滿足聲,如數全部聽見一絲不落。
我呆愣了好久,忘記了放下手機的動作,目光死死的望著落地窗外的濃重夜色,想著他正跟一個女人盡情的歡愛,而卻獨留她一人空房,多麼諷刺的事情,她就是一個小醜上演著這個悲劇裏最大的笑話。
望著窗外的眼睛酸了酸,不是要準備流淚時候的酸而是眼淚都已經流不出來的酸澀,空洞的一望無際。
錢景路邊上的公寓內。
公寓不大,設計也很洋氣,白色花紋布藝占滿整個房子,這裏的布置該是出自女生之手,原來他們還有屬於他們的愛巢,昨晚電話裏激烈的歡愛就是在這裏發生的吧,想到昨晚的事,我不覺一陣惡心。眉頭也跟著蹙起。
“你好,我是可莉,相信你應該早就知道我跟季宣之間的事情了。”可莉像個高傲的白天鵝對我這個醜小鴨一開口就趾高氣揚,坐在對麵的沙發上挺直的腰身,胸前的光景呼之欲出。雖然我向來承認我的身材也是很傲然的,起碼也是穿C罩杯,可在可莉麵前卻顯得寒磣不已,氣勢上明顯矮了下去一大截,我隻好歎了歎氣,整個人焉了下去。
“嗯。”微微吐出一個語氣詞說明我還不至於連說話都說不出來。
“那好,我也懶得多說,我們就開門見山吧。”可莉爽快的說著,還很迫不及待。
這是正牌跟情人的談話嗎,怎麼聽著她的大義淩然好像我是那個見不得人的第三者一樣,心情立刻起伏不跌,慍氣升騰,最討厭別人這樣的控訴,明明我才是正牌,為什麼要在她麵前擺出一副低人一等任她宰割的姿態呢,我調整了下呼吸,挺了挺胸,聲音調高,“我是季宣明媒正娶的妻子。”
可莉似乎也被我眼裏的冷冽嚇到了,剛剛還一副吃癟說不得的幽怨表情此刻突然變得那麼堅定冷厲,像是在維護自己的東西那麼不容的別人覬覦,可莉也不甘示弱,揚起他的尖下巴,用眼睛斜視了我一眼,纖手從身後探了探,出來時手裏還抓著一個文件夾往我的方向推過來,意思是讓我打開看看,不屑一顧的說“這是宣讓我替他轉交給你的,希望你能離開。”
離婚協議書?我腦子裏的第一反應。
我顫抖著雙手捧起文件夾,好像它有千斤重一般我必須得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拿起,翻開來看,果然,‘離婚協議書’幾個黑體大字映入我眼簾,頭皮發麻,抓住文件夾的手抖了幾下,我覺得那是我的身體在抖連帶著那隻手也跟著顫抖了起來,原來我這麼不堪一擊。
“不可能。”我囁嚅著,聲音稍帶著一些哭腔。
“這是季宣親自擬好的,不信你可以看下麵的夫妻財產分配情況。”
我按照可莉的話眼睛移動了下麵,那裏隻有一句話,由於我們雙方是在我父母的逼迫下建立起來的婚姻,所以我沒有任何義務要給你分配任何財產。一日夫妻百日恩,連最後遺產分配都吝嗇得一毛不拔,當然這些我是不在乎的,我從來在乎的都隻有他的人,不關乎其他。
簡單的一句話就把這些日子來兩個人所有的情意歸整為零,原來這真的隻是一個夢,夢醒了那個會給親自她洗澡的王子也一連消失在了過去。他從來沒承認過他們的關係,那為什麼要給她製造出這麼多的假象呢,這一刻痛側心扉。
可莉看著我一臉死灰的模樣,心裏暗爽,然後裝出一副心疼我的模樣,“夏璃,我知道這對你打擊很大,所以他才讓我來轉交給你,他是考慮到了你的麵子也讓你先簽字,他不是沒有為你著想的,希望你能見諒。”真是她不去當演員真是演藝界的虧損。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又一副小女人幸福不已的模樣,“宣說了到時候會給我一個全A市最盛大的婚禮到時候你一定要來參加哦!”說完還矯情的做憧憬狀,天真的緊。
我沒有理會她的幸災樂禍,不想再讓她看自己的笑話,抓起文件夾‘刷’一下起身,連頭也不回的走到門口處猛然停下,頓了頓,用那最無所謂的語氣說了句,“簽好了之後我會拿給你。”說完拉開公寓門口憤然離場,走出公寓小區終於抑製不住心裏的傷痛,蹲在小區門口旁哭了出來,引來了路人的側目,小聲的嘀咕聲傳進耳朵,“被拋棄了吧,哭的那麼傷心。”另一個女人附和,“現在小三真不好防,回家看緊自己的老公要緊。”接著嘀咕聲也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