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張星河已然十分肯定,這場心動不是唯有他一人。
雖然章小姐表現的足夠隱晦,但在所有心思都放在她身上的張星河眼裏,那些舉動便無所遁形。
正因為她也和自己一樣,才會在發現自己入場的時候忍不住對他微笑。
章婉音所不知道的是,其實她一來的時候張星河就瞧見了她。
他被安排在一旁等待還沒來的兩位畫師一起上前行禮,隻是他的站得遠,她才沒看見。
而他之所以願意接下畫師的這份工作,很大一部分都是抱著或許能跟她再見一麵的念頭!
至於旁得他是一絲都沒有敢多想。
可如今她的舉動似乎在告訴他,他可以多想了。
“那本宮提前祝願章小姐得償所願。”安平端著杯子跟章婉音示意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謝公主吉言!”章婉音一手端起酒杯一手拿袖子遮著臉,麵不改色地把辣喉嚨的酒含在嘴裏吐在了手帕上。
宴會逐漸到了尾聲,漸漸地有人提出告退。
章婉音也準備走了。
準備走之前她抽空看了看張星河的位置,發現他走得比自己更早!
章婉音立即一秒鍾都不耽誤地起身跟公主辭行。
起身走到門口的時候,有一位宦官追了上來叫她給剛才作的詩提名。
章婉音看了看大門口上的匾額,毫不猶豫地說出了《題都城南莊》這個名字。
就連名字都那麼巧,那她也就沒什麼必要費心思再編一個了。
腰一彎,章婉音便坐進了自家備的轎子準備打道回府了。
轎子走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解元望京城裏多得是,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麼?”
“一個從窮鄉僻壤裏出來的一個小小解元,本大爺瞧得起你才叫你作畫,還真把自己當棵蔥了。”
章婉音掀開轎子正想問荷香“怎麼了?”
就聽見一道不俾不亢的聲音響起:“在下並無此意。”
好了,她可以不用問了。
“停轎!”章婉音叫停了轎夫。
“小姐,怎麼了?”荷香不解地問。
前麵雖然圍了幾個人,但她們完全可以繞道而行。
張星河背對著她們,荷香沒認出來。可對章婉音而言,哪怕隻是一個背影她也能一眼認出他來。
章婉音沒跟荷香解釋,徑直往張星河那邊走去了。
“光天化日,你們想要欺負人麼?”自從經過上次寺廟遇襲之事,章婉音身邊的高手多了好幾個。
數量雖然沒變,但以一敵十的高手多了不少,她完全不怕那幾個看起來心寬體胖的書生。
正把張星河堵著的書生,不耐煩地說道:“哪來的臭娘們多管閑……”後麵再難聽的話在看見她的臉之後頓時說不出口了。
張星河同樣不用回頭,也能知道來得人是誰。他不動聲色地站在了章婉音麵前抵擋住那些落在她身上肆無忌憚的目光,低聲說:“章小姐,我可以自己處理。”
“喲,窮書生沒看出來還有幾分豔福啊!”為首的一位穿著紫色衣服的胖子搖著扇子說道。
章婉音之所以說他們是一群書生是因為他們頭上都戴著這個時代書生特有的帽子。
她眉頭一皺就想往前一步教他們如何尊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