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仿佛給她整個人都度了一層柔光。額間那一抹栩栩如生的花鈿似乎要和她手中的桃花較量誰更加美輪美奐。
張星河久久地回不過神來,章婉音拈花微笑的樣子竟讓他生出一種歲月靜好的錯覺。
“咚、咚咚,咚咚咚!”劇烈的心跳仿佛要躍出胸腔。
他手撫在胸口處,靜靜地感受著心底流淌出來的密密麻麻的情愫。
如果在剛才之前,他心底的傾慕之情還能壓抑下去。可在看到她拿著桃花淺笑的模樣,再也壓抑不住。
遠遠看著她已經不能讓他滿足,他熱切地盼望著成為那個可以站在她身邊的男人,參與到她的人生裏去。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如果是她,那該有多好!
宴席上的活動仍然還在繼續著,章婉音麵色平靜的把手中的桃花遞向了下一個人。
鼓聲停,下一個倒黴蛋站起來吟了首詩。要是沒有章婉音背的前作,或許他也能贏得幾聲喝彩,可偏偏前作太過優秀,從起點變成了巔峰,後麵的人再如何努力也沒辦法躍過去。
在《題都城南莊》麵前,所有的詩作都變得黯然無色。
章婉音沾沾自得地心想:能在曆史的長河裏留下名字的詩哪裏是這些臨時抱佛腳的人比的過。
要不是頂好的詩,那肯定是做不到流芳百世的。
安平公主的臉色有些難看,揮了揮手停止了遊戲的繼續。
作為祿王一母同胞的姐姐,她本來是想折一下那個不識抬舉的章府臉麵的。結果沒折成就算了反倒給了章婉音露臉的機會。
外麵的人隻當她愛附庸風雅,喜吟詩作對,卻不知那不過是表麵而已。
實際上她借著每次舉辦宴會的時候邀了不少可用之才為祿王創造拉攏他們的機會。
安平的視線在宴席上某幾個位置上坐著的人一個個掃過,露出了一個不屑一顧的目光。
連一個女人都比不過,算得上什麼才子!虧她還費了大把心力把這些今秋有可能奪魁的人給請來,結果不過是給他人做階梯。
章婉音是一點都不知道這裏麵的彎彎繞繞的,隻是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她哥哥嘴裏很好相處的公主殿下似乎看起來一些針對她。
這不是她的錯覺,因為鼓聲停的時候,安平公主又提到了她的名字。
“章小姐,據說令尊要給你招一位上門女婿,不知你可否有什麼具體的要求。不如說出來看看,或許這裏有符合你條件的人也說不定。”
對章婉音十分確定這位哪壺不開提的公主殿下的的確確是對她很不滿。
這裏的人非富即貴,被安平說得好像能讓她隨意挑挑揀揀似的,讓那些剛對她產生一點好感的男子麵色頓時就變得有些不好看。
就憑“入贅”兩個字就能勸退好多對她浮想聯翩的人。
不過章婉音也沒打算吸引別人的喜歡,安平那麼說她正好有借口創造一下機會。
她歪著頭,眨巴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讓自己盡量往天真無邪那邊湊。
“臣女無才,最是羨慕那些出口成章的才子。”章婉音說著視線故作不經意地往那幾個在她後麵作詩的倒黴蛋上看了一眼。
“宴會中似乎並無合適的人選。”
能做出那樣詩的人竟然還敢說自己不才!那到底要多有才的人才能配得上她?
“啪啪!”號稱才子的人覺得臉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