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富貴雙手捧著寧樂天的那張稿紙,他大步的朝著那名臉上露著笑容的學子走去。
眨眼間,楊富貴就到了這名學子的麵前。
隨後,楊富貴毫不客氣的將寧樂天的那張稿紙攤開,鋪在那名學子的書桌上。
那名滿臉微笑的學子低頭朝書桌上的稿紙望去。
僅僅是看了一眼,這名先前還麵露微笑的學子,他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這名學子張開了嘴巴,臉上是那種不敢置信的表情,他呆呆的望著桌上的稿紙,一動不動。
楊富貴嘴角抽了抽,也不跟這名學子說話,甚至沒有多花一點時間來等他看完,楊富貴又拿起稿紙朝旁邊的另一名學子走了過去。
隨後,那名學子,也如同先前麵帶微笑的學子一般,也是嘴巴張開老大,變成目瞪口呆了。
楊富貴拿著那張稿紙,一個個的放在那些同窗的桌子上,讓他們觀賞了片刻。
楊富貴動作很迅速,很快就轉了一圈,隨後朝著李碩的位置走了過去。
“哼!你們不是想看本少爺的笑話麼!本少爺就來看看你們的笑話!”楊富貴心中冷笑。
“一群在私塾都讀了好幾年的學子,寫的毛筆字,竟然都比不上一個放牛的!你們這些家夥有什麼資格看本少爺的笑話!”楊富貴心中這樣想。
楊富貴心中這樣一想,心裏頓時平衡了不少,仿佛是出了一口惡氣一般舒坦了很多。
而此刻,李碩也是越來越覺得課堂裏麵氣氛有些古怪了!
為什麼諸位同窗們,他們看了楊富貴拿過來的稿紙,全都一個個呆若木雞了?
這是個什麼狀況?莫非新來的放牛娃字寫的真是不堪入目?讓大家看了一個個都看傻了?這不可能吧?
李碩心中這般猜測著。
眨眼間,楊富貴拿著那張稿紙已經到了李碩的麵前。
稿紙鋪在了李碩的桌子上。
“會是怎樣糟糕且不堪入目的塗鴉之作?”李碩心想。
李碩連忙低頭朝著麵前桌上的那張稿紙看去。
下一刻,李碩也如同其他學子一般,他也張著嘴巴,整個人目瞪口呆,甚至都身子有些顫抖和搖晃了。
楊富貴可懶得搭理李碩,他先是被夫子罰了戒尺,此刻又被夫子安排著傳遞寧樂天的毛筆字稿紙,心中正一點都不爽,哪有心情來理會這些同窗。
於是楊富貴又飛快的拿起李碩桌上的那張稿紙,朝著周通等幾名小學童走去。
而寧樂天此刻也是被課堂裏麵的情形看愣了!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自己的毛筆字寫的太好了!這有這麼好的嘛?館閣體又有什麼好欣賞的呢?
夫子讓大家一起傳閱,就好像後世的語文老師一樣啊,得到一篇學生的好作文,立馬在全班傳閱啊,這情形,簡直和後世初中高中年紀差不多呢。
這周夫子也是的,我隻想在私塾好好讀書,安安靜靜的做一個學子,然後等著學好八股文的作法,明年爭取考個秀才而已。
現在好了,您老人家拿著我寫的字,到處給人傳閱,我這以後在私塾,豈不是很難混了!我隻想低調一點,安安靜靜的坐在課堂裏麵學習啊。
今天可是我第一天上課,老夫子您來這麼一手,以後恐怕我想低調也低調不起來了,隻怕會招來很多學子妒忌呢,呃,說不定競爭對手也多了很多呢!
寧樂天偷偷看著楊富貴拿著自己的稿紙到處傳閱,他心中也在亂七八糟的思考著各種問題。
“哇!這是放牛娃寫的字?”
忽然間,課堂裏麵傳來了一聲響亮的驚歎聲,正是周通這小子發出的聲音。
此刻,楊富貴已經將稿紙放在了周通的桌子上麵,周通也正在“欣賞”著這張稿紙上麵的字。
周通年紀小,性子本就活潑開朗,心裏麵也藏不住話,不像那些年紀大點的學子能隱藏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