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如果時間永遠停留在那一刻(3 / 3)

也許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想想看,藍彥對很多女孩子有過好感,但是,愛的感覺,卻是第一次有。

紈素是在快熄燈的時候回到宿舍的,她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要打要罵都隨便曉曉,她絕無怨言。可等回到宿舍,卻沒有看到曉曉。問過同學才知道,一個小時前曉曉拿著行李搬出去住了。紈素的心裏空落落的,她雖然沒有做過什麼,但,實際上,她喜歡藍彥,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所以,難免心虛。她倒寧可曉曉罵她一頓,可現在,她連個這個機會都沒有給她。

躺在窄窄的床上,紈素輾轉反側一夜沒睡。他的體溫猶在,殘留在她身上的氣息似乎隻要深呼吸就能聞到,他的心跳盡在咫尺,一閉上眼睛他的笑臉就會出現在眼前,趕也趕不走紈素試了千萬種方法,背英語單詞、回憶最愛看的小說情節、想最頭疼的高數… …可全都無一例外地失敗了。

她不知道是否該接受藍彥,可隻要一想到曉曉,她的心就忍不住不安起來。曉曉是她的第一個朋友,也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是絕對不允許自己去傷害她的,可是現在,她顯然已經傷害她了。

接下來的幾天是期末考試的時間,紈素在教學樓門口等了幾次曉曉,想把事情跟她說清楚,但曉曉隻要遠遠地一看到她就冷冷地躲開了。她也曾在考場結束後在門口堵過曉曉,可真的麵對麵了,她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而曉曉,就像個高傲的公主,昂首挺胸,似乎不認識她一樣,直接從她的身邊走開了。

從那天以後,紈素再沒鼓起勇氣。轉眼到了放假的日子,本來說好一起回家的幾個人還是分開了,曉曉沒有出現,紈素被出差的父親順道帶回了家,剩下的隻有藍彥和如昇兩個人。

整個寒假過得很無趣,藍彥本來想去找紈素,但苦於沒有她家的地址,想找個機會跟曉曉解釋一下,雖然做不成戀人,但也不至於成仇人,可曉曉根本就不見他。

如昇發現有些不對就問:“什麼情況?”

藍彥早想跟如昇說說透透氣,可能是覺得自己這件事做得太不地道,一直沒好意思開口,現在,如昇問了,他也沒打算瞞著,簡簡單單地幾句話就說完了。如昇聽完啼笑皆非,看著藍彥一陣打量,就像不認識他一樣,打了他一拳說:“看不出來啊,你他媽還挺混蛋的。”

藍彥苦笑,揉著打疼的肩膀說:“我從來沒說我是好人。”

如昇不屑:“你說你這張臉害了多少人。連我們學校的女同學都有向我打聽你的,真沒想到,你對曉曉這麼絕!”

“別這樣說我,我是對不起曉曉。我也承認,我很自私。可是,我心裏清楚,我愛的不是曉曉,是紈素。”

如昇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轉瞬即逝,冷笑:“說實話,我是不怎麼喜歡曉曉,知道為什麼?因為那個女孩子世故、虛偽還帶著那麼點不檢點,勾三搭四的讓人討厭。可說到底,她是真心喜歡你的,我能看得出來。”

藍彥有些惱了:“那你說我該怎麼辦,繼續揣著明白裝糊塗?這樣對曉曉就公平了?”

如昇啞然,想想也是,藍彥和曉曉本就不該開始,現在結束了,說不定對大家都好。可關鍵是紈素,藍彥就能百分百確定自己是愛她的麼,不會像曉曉一樣隻是一時興起吧?如昇說:“兄弟,我提醒你一句,紈素可不是曉曉,你考慮清楚了?”

剪短的幾句話,藍彥就明白了如昇的意思,他點點頭,堅定地說:“我從來不知道愛是什麼,因為她,我體會到了。”

如昇看著藍彥,沒有再說下去,他還是很了解藍彥的,雖然他是女孩心中公認的白馬王子,追他的女孩也很多,但藍彥也不是個隨便的人。她是他第一個女朋友,盡管沒有走到最後,但在最初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也是抱著認真的態度。隻是,對於紈素,如昇的心裏卻有那麼一絲不舒服,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那,紈素怎麼說?”

藍彥皺起了眉頭:“什麼話都沒有。”

如昇輕笑,揶揄道:“堂堂的藍大校草,也有今天啊。”

藍彥無語,臉上的表情就像吃了黃蓮。

以前的時候總盼著放假,可這個假期卻讓藍彥度日如年,熬到開學,藍彥扔下行李什麼也顧不上就衝到了紈素的學校。好不容易找到個機會溜進紈素的宿舍,開門的是紈素的舍友,一看是藍彥就說:“曉曉不在。”

藍彥有些尷尬地說:“我找紈素。”

舍友愣了一下,臉上隨即浮現出一絲恍然大悟的表情,說了聲“她在”,便離開了。

紈素正在床上看書,看到藍彥有些緊張,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藍彥覺得自己等得時間夠久了,也沒打算再等,直接在紈素的身邊坐下了,開門見山地說:“我在等你的答複。”

紈素看向藍彥,近在咫尺的距離,她又感覺到了他的氣息,看著他眼光帥氣的臉龐,期待的眼神,臉騰地一下紅了。

藍彥看著她,嘴角慢慢溢出了一絲笑,然後,笑容變大,整個嘴角開始上揚:“你在害羞。”

紈素的臉紅得更嚴重了,低下頭轉向了裏側,用書擋住了臉,心裏卻忍不住雀躍起來。

藍彥覺得他沒必要再去追問那句回複了,紈素的表現已經很清楚了。他打開包,摸到了一個小盒子,塞到了紈素手裏。

紈素詫異地看著他,沒有動。

藍彥嬉皮笑臉地說:“定情信物,打開看看。”

紈素忍不住笑了,接過禮物,拆開包裝,是一部非常精巧的手機。粉紅色的殼,上麵印著的蝴蝶展翅欲飛,栩栩如生。打開手機,屏幕的問候語是五個字——今生隻為你。紈素臉紅心跳地繼續看下去,簡簡單單的藍色的屏幕,通訊錄裏隻有一個名字——藍彥。合上手機,紈素拿在手裏左看又看愛不釋手,這是她第一次收到男孩子的禮物,很貴重,不是因為手機本身的價值,而是因為送手機人的心意。

藍彥柔聲說:“這樣,以後我就不會找不到你了。”

紈素依然沒有任何言語,但嘴角抑製不住的笑容卻把所有要說的話全都表露出來了,那一刻,所有的紛紛擾擾都不見了,她也不想再去管了,她的身邊隻有藍彥,她的心裏也隻有藍彥。

那是她最快樂的時光,在二十歲的那一年,最美好,最完美的記憶。

如果時間永遠停留在那一刻,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