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康德艦長指揮學院的時候,慕辰是唯一一個能在戰術和韜略方麵超過楚月的人。兩人彼此掩映,仿佛星月交輝,被同學和師長一致看好。
不過他們都聰穎過人,很快便明白對方的立場不會因為自己而改變,所以盡管互相欣賞,並沒有進一步發展成為情侶。
紫雲拓就不同了,雖然心裏也苦,卻能被楚月當麵團一樣肆意地揉來捏去,這份毫無原則的立場,為最終獲得她的芳心立下汗馬功勞。
曾經交手多次,楚月對慕辰了解極深,沒有十足的把握,他很少衝到前麵。
難道在贏定的情況下,還有什麼變故?
再看另外幾個人,其中一人五十多歲年紀,容貌清瘦,神采奕奕,嘴角總掛著幾分成竹在握的微笑,楚月更驚——此人是慕辰的父親,最高委員會成員之一,慕雲霄。
楚月的父親曾經對她談起過當前十二名最高委員,認為最果斷的是尉遲輝長,而最聰明的莫過於慕雲霄。
然而,最讓楚月詫異卻是——即便慕家父子同現,今天的主角並非他們。
慕雲霄神態恭敬,小心地推著一輛醫用寬大的懸浮椅,椅中半躺蜷縮著一位枯瘦的老者。懸浮椅旁跟著兩名醫生。
老者年紀不知有多大,頭發和眉毛幾乎都掉光了,枯瘦的麵龐,幹癟的身軀,精神萎靡不振,連睜開眼也勉強,似乎隨時會告別人世。
楚月遲疑了一下,上前敬禮:“慕委員,您好。”
一旁的欒昕也不情願地跟著敬了禮。
慕雲霄頷首還禮,看了看楚月,又看了看慕辰,輕歎一聲,對慕辰三人道:“你們都留在這兒吧。”
說罷,慕雲霄推著懸浮椅走向會場。老者仿佛睡著了,對身邊的事情沒有任何反應。
楚月在學院時喜歡留一頭短發,為人瀟灑幹練,熱情好動,仿佛是個假小子,少了些女人味,如同一個青澀的蘋果,而今長高了幾分,圓潤了幾分,白嫩了幾分,長發披肩,俏麗可人,眼波似秋水蕩漾,顧盼之間,神采飛揚,剛強中平添了許多溫柔。
世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在星係這邊,你在星係那邊,而是我能看見你,能碰到你,卻永遠也得不到你。
慕辰心下惋惜,又覺得幸運——這世上若沒有你,又有何人可以做我的對手?
“楚月,我們和好吧?”慕辰露出迷人的微笑,抻出手,“辯論結束後,不管怎麼樣,你們都會重返聯盟,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楚月打量慕辰,見他身上昔日那少年的聰慧,已盡數化為今日的狡詐,皺了皺眉,沒有和他握手,反問道:“那位老先生是什麼人?”
慕辰不答,笑嘻嘻把手擺在楚月麵前,隻待她屈服。
“你好呀!”
便這時,旁邊突地伸過一隻剛勁有力的大手,攥住慕辰的柔弱小爪,惡狠狠用力捏下。
文載道和欒昕在紫雲號上見過冥火,雖恨他殺了夏朗,卻因他是個殘疾少年,無可奈何。此刻碰到慕辰這罪魁禍首,欒昕火往上撞,借機痛施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