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著是在抱怨,可這般撒著嬌的抱怨,倒讓人不好直接跟他動氣了。
隻聽太後責怪道。
“腦袋都快沒了,你還想著麵子?哀家若不將你帶回來,怕是皇帝就要著人將你帶到那囚牢了!”
安七頭一歪,故作疑惑道。
“為何?安七沒偷沒搶的,在歡樓扔的銀子也都是自己憑本事賺回來的。”
安七這話有些不要臉,太後聽了笑著奚落道。
“哦?竟是你賺回來的,哀家還以為那些銀子,都是直接從小老三的錢莊拿的呢。”
被太後當眾拆台,安七小臉一紅,鼓著嘴憋了半天,悄麼聲兒說道。
“王爺的錢也是我一點點賺回來的。”
這樣的強詞奪理,太後並不予理會。喝了口柳嬤嬤遞過來的茶,衝門外道了聲。
“還不進來麼?”
安七聞聲疑惑著向身後看去,隻見房門被緩緩推開,接著…接著一把油傘走了進來?
確切的說,是什麼人用這油傘擋在身前,遮住了自己的大半個身子,隻露出一截裙擺,和一雙被雨水浸濕,沾著灰土的雲屐。
仔細一瞧,安七頭皮一陣發麻,後背刷刷冒涼風。
他承認,他這輩子就怕兩個人,一個是他們王爺。
還有一個,就是這傘下之人。
安七轉身,衝傘下的人十分罕見的恭敬施禮道。
“七公主金安。”
語氣恭敬又疏離,擺明了不想再多說半句寒暄。
七公主將油傘拿開,露出了一張跟安七極為相似的臉,神色似有感動,開心道。
“你怎知是我?”
安七心道白傘,白裙,白鞋。
一身寡淡,如著喪服。
除了七公主,誰還敢在宮裏這麼穿?
見安七不語,七公主又道。
“對了,你方才叫錯了,你不該叫我七公主。”
安七聽她說話就覺得心裏煩亂,一時沒反應過來,道。
“什麼?”
七公主眯眼一笑,甚是俏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