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奕沒有接著慕容姝的話往下說,隻輕輕歎了口氣道:“確實可惜,不過往事不可追憶,阿姝你不必過於掛懷。”
聽到不可追憶,慕容姝一下沒有說話,於這句話中,慕容姝聽出了另一層意思,往事不可追憶,何嚐不是在說她與寧遠,可是,他是確確實實出現在慕容姝生命中的人,放下並不意味著可以遺忘,而今,慕容姝放下了過往,可以去不計較了,可過去,依然實實在在的擺在那裏,慕容姝不需要,也不舍得去忘懷。
“這些事,我自己斟酌過,也想明白了,我自有主見,所以,就不勞煩兄長掛懷了。”神情一轉,眸色漸暗,慕容姝以少有的帶了幾分真意的語氣道。
王奕欲言又止,本欲將梨花簪遞回給慕容姝的手頓了頓,最後在慕容姝身側放下道:“這是你的簪子,昨夜擔心你睡不安穩,就取下了。”
“多謝兄長。”慕容姝有些不自然的取過簪子,這時候不能視物,自己也不好梳洗,故而慕容姝隻把簪子放在了衣袖裏。側過身子,慕容姝靠著牆間沉思,沒再說話,
兩人相顧無言的對坐了許久,思緒越飄越遠,慕容姝感覺氣氛微妙,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本來是打著聽王奕的事情的,不料王奕一句沒甚可說就帶過了,想曾書意,至少還能多講幾句,這兄長,可真是個悶葫蘆。
‘哢’的一聲,兩人對坐的石床突然一下下移了幾分,另一側的石牆向兩側打開。驚得慕容姝心都顫了一下,反應過來才知是虛驚一場,慕容拍拍胸口給自己緩了緩神。
一旁的王奕顯得很安然,也沒做出什麼受驚的反應,反而還小聲的‘哄勸’了慕容姝幾句,如果忽略他那幾句“無事,無事的阿姝”叫得很生硬的話,倒是有幾分情真意切。
緩過神來的慕容姝聽著王奕這幾句,一下沒忍住的笑出聲來,方才生出的點點芥蒂也消了下去。
“阿姝?”聽見笑聲,王奕略有些不解的看向慕容姝,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慕容姝忍住笑意,好奇的看向王奕道:“兄長以前,是不是都沒有哄過女孩子啊?”
王奕扶著慕容姝一聲,聽見慕容姝的問話微愣,十幾年來,記憶裏唯一哄過的女子,似乎就隻有眼前的人兒,可這眼前人卻對一切一無所知,也讓他不知從何開口,隻用略為生硬的語氣答了句“確實”。
這麼說來,自己竟是王奕第一個‘哄’過得女孩子嘍,慕容姝心中有幾分竊喜,邊下了石床向另一側的石壁走去。
石壁打開後,周圍一下就亮堂了起來,照列是滿牆的明珠,先前慕容姝以為是經費不足所以石床周圍才那麼暗的猜測被否定,慕容姝再一次懷疑了靈安帝是不是有著難以言說的‘惡趣味’。
應是到了最後一處關卡,走進石室,一切都很明晰,不遠處有一方架台立著,台上放著一個錦盒,看不出什麼特別之處,與一般的盒子無二,打開盒子,裏麵是一張布帛,周邊還撒有些許白色的粉末,慕容姝用細帕取了一些出來細看,聞著散出的氣味很是不適。
慕容姝還沒反應過來,王奕就忙把慕容姝手中的帕子打掉,又拿了自己的帕子出來把慕容姝的手擦了個幹淨,神色頗為凝重。一番動作嚇得慕容姝變了臉色,弱弱的問了句:“這粉有毒?”心下惶然,這靈安帝也太過分了吧,臨了最後關頭,居然下毒。
“嗯,如果沒猜錯,這粉末應當是磷粉。”反複的給慕容姝擦了好幾遍,王奕才開口答道。
被王奕一番動作嚇到的慕容姝這才緩了口氣。磷粉有毒慕容姝自己也是知道的,慶幸方才隻是用帕子取了一點出來看,沒有去碰它,隻看著眼前堆了一堆磷粉的布帛,慕容姝深感無奈,這樣的東西,現在這種情況,要怎麼取出來看。
轉視四周,才見到桌邊不遠處有兩根長棍,靈安帝應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的,站在磷粉麵前,慕容姝也不敢大聲說話,隻徑自從一旁取了兩根長棍過來,將布帛從錦盒中取出展開,隻見布帛上寫著‘江陽望亭’四個大字。
小心翼翼的將布帛放回錦盒裏合上,見得桌上還有機關,慕容姝按動了機關,隨即拉著王奕向後退了好幾步才略有放心,隻見原本放著布帛的錦盒被移下,放上來另一個錦盒。
心有餘悸的慕容姝這次小心了些,用長棍裹著帕子將錦盒挑開,隻見裏麵是被打磨成月牙狀的一塊玉石,上麵還刻有甚是反複的紋路,絕非能輕易能仿製出的東西。慕容姝沒敢貿然上前,眸光轉向王奕王奕,開口向王奕確認道:“兄長,這次沒毒了吧?”
王奕觀察了一會兒,點了點頭,慕容姝才敢上前用帕子裹著將玉石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