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獨處一室(3)(1 / 2)

不知睡了多久,慕容姝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已這一夜居然睡得還算安穩,感覺自己腦下似乎枕著什麼東西,拿出來撐開,依約是件男子的外衫。慕容姝臉一下就紅了,石床上就隻有自已與王奕兩個人,想這外衫,也隻能是王奕了。

睡著之前,慕容姝記得自己是靠著牆的,也不知何時就躺下了,難為王奕在牆角將就了一夜,還退了外衫給自己當枕頭,慕容舒想著,心底有些感動,一如幼時,王奕雖然嚴肅了些,對自己,一如既往的會多照顧些。

起身時發現自己壓著王奕的衣袖了,慕容姝連忙鬆開。這時王奕還沒醒的樣子,慕容姝起身,也沒見王奕有什麼動作,鬆了口氣,將王奕的外衫稍稍整理了一下放在王奕腿邊,眸光一轉,慕容姝順勢看了眼王奕。

幽暗的石室裏,隻能看清他的輪廓,投下一個昏暗的影子。慕容姝想伸手戳戳王奕的臉,伸至一半又沒膽子的收了手,想萬一王奕突然醒了要怎麼辦。

默默的收了手,小範圍活動活動的筋骨,靠在另一側的牆邊,心思卻怎麼也靜不下來。

靠牆時意識到沒有簪子抵著,慕容姝才後知後覺的反應到自己頭上少了些什麼,頭發也是散開的,原是頭上戴著的梨花簪不知道何時被人褪了下來,頭發也被打散了,料想應是王奕幫忙的。原來平日看似不苟言笑的兄長也有貼心的時候,慕容姝暗想。

感受到身旁的王奕動了動身,像是要醒過來了,慕容姝忙正襟靠牆坐好。

“阿姝?”王奕叫了一聲。慕容姝才問裝作懶懶剛醒的的樣子回了句“在”,邊想,自己隨機應變的能力還是不錯的。

“兄長,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慕容姝問道,一覺醒來,慕容姝有種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覺,也不知十個時辰滿了沒有,試著向王奕問了問。

“約末還有兩個時辰吧!”王奕答道,側過身子對將眸光轉向慕容姝。。

“兄長你在此地竟也能分得清時辰?”慕容姝驚訝的問道,本就是隨口一問,慕容姝也沒指望著王奕會清楚,卻出乎意料的得到了應答。

“那處的石牆向前移了四寸,我先前算過,約兩個時辰,那麵牆會移動一寸”。王奕解釋道,指了指他所說的會移動的那麵牆。慕容姝順著王奕指的方向看了看,也沒發現什麼明顯的變化,暗歎王奕能夠注重細節至此,確是令人佩服。

“原來如此,兄長觀察入微!”慕容姝由心的誇了一句,覺得王奕可真厲害,越發襯得自己一無是處了。

“阿姝,可還要聽棋嗎?”許是感覺沉默了許久,王奕問道。

“不,不用了。”慕容姝連忙拒絕。剛睡醒起來,雖然有心學棋,可慕容姝也著實沒有從早到晚與棋相處的打算,最多也就是每日抽出一定的時間看看。

“聽聞兄長曾在外遊學三年,現在也無事得緊,不如,兄長給我講些你在外求學的趣事吧!”慕容姝提議道,正好,她也對王奕的事情頗為好奇。

“不過是出去看了看大周的山河,也無甚可說,隻是看著大周一片傾頹的景象,會心有不忍罷了!”王奕語氣轉了轉,似乎回憶起了往事。

“那,兄長,這三年,你可曾去過邊境?”聽王奕說起大周,勾起慕容姝的回憶,慕容姝好奇的開口問道。

“邊境,去過的,可惜我隻呆了一月,未能與大周的將士同在沙場上走上一遭便被家中召回。”王奕眼下一暗,似乎頗有遺憾。

“回京後,兄長可有後悔,當時未能在沙場一戰?”說至沙場,慕容姝眼前也跟著浮出了沙場將士奮戰的景象。

“不悔!”王奕搖了搖頭,有些出乎慕容姝的意料。王奕接著道:“三年遊學,皆不若與邊關將士同住的那一月,領略了大周的風光後,再見到於邊關苦戰的將士,我恨不能披了戰袍與他們同上沙場,可是,當時如果留在那裏,最多不過就是多了一份人力,無兵無權,我又能做些什麼,一人之力,何以擋下北狄,左右不過也就是在耗費時日。與其如此,我不若先回鄴城博上一搏,以待來日,重回邊關。”看不清王奕臉上的神色,慕容姝隻感覺王奕再說出那句‘重回邊關’時,一下仿佛變了一個人,似乎還帶了幾分決然。

“兄長遠見,阿姝不及。”聽著王奕所說,慕容姝回憶起,自己以前,也是去過邊境的,開口緩緩述道:“其實,我也去過邊境呢,那年阿遠與周婉定了親事,阿兄看我那樣子礙眼,就把我也帶去了邊境。未免我有閃失,隻讓我在後方遠遠地看一看,最多隻見到幾隊傷兵,可即使這樣,感觸倒也不小。我很慶幸,大周,還有像很多與你和阿兄一般的人物。”當年慕容姝與寧遠的事情,王奕也是知道的,故而慕容姝提及時,也很坦然。

寧遠定親那年王奕還在外遊學未歸,一時也沒能趕回來。想到此,慕容姝突然反應過來,自已與王奕去邊境的日子,似乎相差無幾,似埋怨狀道:“說來也是可惜,那時兄長若是在在邊境呆上一段時日,說不定阿姝還能與兄長在見上一麵呢!”嘴上說著,慕容姝心裏卻想,還好碰巧把時間錯開了,否則就自己當年那副為情所困的樣子,連自家阿兄都看不下去,更遑論王奕,還好還好,隻在自家人年前丟過臉,沒被外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