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原。
列車停靠時,才過去數個小時。
那令人生厭的太陽,還沒有出來。
一同下車的人,多的有些令人害怕,密匝匝一片,像岩縫中的螞蟻群一樣。
迪奧牽著千織雪紗的手,皓月當空,令他思緒紛飛。
目前來看,白色淚滴的能力是修正部分的量,和將超出平衡線的那部分回饋自身。
如果修正鬼力量的話,那麼就會取到鬼的平均值,因為上弦同下弦和普通鬼差距過大,所以反而修正完以後,普通鬼還會加強。
因為普通的鬼,本身實力就是在平衡線以下的。
而對付上弦鬼,白色淚滴的能力足以被稱為恐怖。
前提是能夠命中。
沒有迪奧那麼複雜心思的千織雪紗,隻覺得一分一秒都彌足珍貴,白淨的臉蛋上漂亮的睫毛微顫,像微醺似的雙眸含著秋水般的柔情,被迪奧牽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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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隨行的黑色西裝男子安排下,兩人入住在伍野財團名下一家酒店裏。
即將破曉,脆弱的黑夜又要像帛布一樣被輕易撕裂。
千織雪紗習慣性的拉上窗簾,整個房間頓時籠罩在黑暗中。
滋滋滋。
紫色的電光撲朔,紫色的藤蔓纏繞在迪奧的手上,盡管熠熠閃耀,但沒有任何威力。
“老東西的替身,也就這點有用了。”
迪奧催動隱者之紫,桌麵上的相機嗤嗤的吐出一張照片來。
女孩坐在礁石上,瞭望著深遠無邊的大海,身後是深邃的夜空,以及寂寥的沙灘。
“這是誰?得了什麼病麼?”
借著燭火的光輝,千織雪紗看清照片上人兒的模樣後,嚇了一跳問道。
“不清楚。”
迪奧搖頭,目光依舊冷漠的看不出任何波動
“但是,是我需要徹底弄清楚的人。”
她的眼神裏帶著一股,離希望永遠遙遙無期的絕望感。
女孩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但能從袖口探出來纖細秀美的葇荑看到,黑色的膿包密密麻麻的生長,黑色粘液從中流出,將手染的全然一片蒼黑色。
有骨骼分外突兀的透出,顯然皮肉已經開始潰爛。
星星點點的白光,繚繞在臉龐,無比艱難的維持著,半張清秀的俏臉,而另外的半邊,已經沒了人形。
“她的位置在北滄道是嗎?”
千織雪紗問道。
“嗯。”
迪奧點頭。
生存的意義,在於克服一切恐懼。
站立在世界頂點的人,即是沒有恐懼之人。
迪奧永遠不會因為某些恐怖而退縮。
他眼眸裏冷光翻湧,烈意如濤。
“無論她究竟受過什麼,隻要我能達到目的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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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夜晚,七裏湖。
圓月懸空,月光如銀魚傾瀉,浩瀚壯美。湖水清澈,碧波蕩漾,輕風掠過水麵,撩動生長在湖岸的植株。
幾座大型的船舫漂浮在水麵上,有甲板似的平台,供歌姬們演出,此時還沒有人在平台上。
觀看的地方,是一條極長的廊道,被紙包住的燭火燈籠,從廊道頂部懸掛下來,提供光照。
門票非常的貴,人群也異常喧鬧,大部分都是男性在交談,少數是情侶一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