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陛下身邊最忠心耿耿的十二護衛之一,居然落得如此下場。
陛下到底是怎麼想的?
難道自己也會變成這些人這樣嗎?
也是!說到底,他們都隻是陛下手裏的一顆棋子,沒有了利用價值,會變成什麼樣都不奇怪。
既然這樣,那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變成沒有價值的棄子。
“呀啊!”
魅先辭鏡而動,速度依然是那般迅速,隻是這一次辭鏡沒有再行動,而是直直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七王妃!”
“辭鏡!”
“皇嬸!”
“吱呀!”
“大哥的主人!”
難道打到筋疲力盡不能動了嗎?
幾個人連同一隻雪狐一隻鸚鵡皆是驚慌失措地看著這一幕,而伴隨著魅的手直直穿過辭鏡的肩膀,幾個人的視線凝滯了。
結束了嗎?
“撲通……”
下一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因為先倒下的居然是魅,辭鏡則是隨後直直跪倒在地,一隻手緊緊捂著肩膀上的血口。
“辭鏡!”“七王妃!”
崔鳴宇,血舞快步跑到辭鏡身邊,血舞剛剛蹲下身扶住辭鏡的後背,後者就直接順勢倒下了。
“鏡兒!”
被辭鏡這樣的姿態嚇到,血舞失措地伸手湊近到辭鏡的脖子上,許久才長長出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沒有死!”
“吱呀!”
可可應該算是最冷靜的了,還能用敏銳的嗅覺從辭鏡的腰帶上找到裝著解毒丹藥的瓷瓶,雖然作用有限,但好歹能夠暫時保命。
等給辭鏡喂了解毒丹,感覺到她的氣息一點點平穩下來,幾個人這才鬆了口氣。
“對了,她……”
崔鳴宇一邊說著,一邊試探著想要伸手去觸碰魅的脈搏。
“傻子嗎?”血舞直接伸手拍下了他的手,語氣裏滿滿的恨鐵不成鋼:“這個女人已經死了。”
“死,死了?”
“嗯,應該是完全毒發了吧?”
因為她鼻子附近的沙都沒有被吹起,說明她已經沒有了呼吸,而且已經這麼久了,都沒有一絲一毫動靜,應該不是假死,而是真的沒命了。
魅這個既可憐又可恨的女人……或許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都無法接受自己最信任的人偏偏是害死她的人。
而在相隔千裏的西域皇宮裏,坐在密閉的石室裏,身穿明黃色龍袍的男人正慵懶地盯著鑲嵌在牆壁上的十二隻琉璃瓶。
每一隻琉璃瓶裏都有一隻發光的蠱蟲,作為子母蠱中的一隻,伴隨著宿主體內另一隻的死亡,它們也會死。
而它死的那一刻,就是宿主死了的訊號。
“魍的那一隻琉璃瓶顏色暗淡了許多,看來是生命垂危。至於魅,那琉璃瓶已經完全暗了,看來是死了。”
“你回來了啊?”
聽著耳畔男人波瀾不驚卻又溫潤如和風細雨般的聲音,把玩著手中彩色小瓷瓶的男人微微停頓了一下手上的動作,卻是很快恢複如常,甚至沒有轉頭看身邊人。
“是!好久不見了!陛下。”
著一身白衣,以溫柔的笑臉示人,這樣的白天遙一如既往是個謙謙君子。
“是啊,快一年了吧?怎麼樣?在北國當太子還舒服嗎?”
“嗬嗬,陛下這話折煞臣了。臣可不敢享受現在的一切,因為這些都是陛下賜給我的,我得時刻提醒自己才是。”
“你啊!說話太謹慎也是很無聊的表現。”
男人緩緩站起身,在白天遙恭恭敬敬地攙扶下,一步步走向那兩隻顏色變化各位明顯的琉璃瓶邊,毫不猶豫揮手將兩隻瓶子振碎。
“陛下,這樣好嗎?魍可是還沒有死啊!您這般,子蟲一死,他也活不了了呢!”
“留著也沒用了,還可能帶來無窮後患,還不如先清除了。”
“這還真是陛下的做法呢!對了陛下,這是藏寶圖殘卷。”
白天遙伸手從袖口中取出一隻牛皮卷,半跪地,謙卑地呈給男人。
“怎麼?這不是被人拿走了嗎?”
男人懶懶地用鳳眸看著手中的東西,並沒有想要打開的意思。
“重要的東西怎麼會隻留一份,那不過是備份卷軸,隻是這一次為了萬無一失,我特意給陛下送過來。”
“嗯,考慮的倒是仔細。隻是下次用人要更加謹慎才行。”
“是!那女人,我已經把她丟到蛇窟裏喂蛇了。”
“真是不知道憐香惜玉呢!”
“陛下又何嚐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