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聽完之後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病房,“我不想打你罵你,我隻想離開你。”
早在那一場車禍的時候蘇暖就已經下定了決定,現在也未曾動搖。
她幾乎薄情冷漠的話就好似利劍紮在許培風心頭。
病房裏重新歸於安靜,他自嘲般笑了笑,自作孽不可活,這都是他該的。
而蘇暖剛走出長廊沒多久就碰到了一位醫生,那醫生看著有些麵熟,蘇暖回憶了一下,應該是之前自己的主治醫師沒有錯,她還在病房發瘋的時候看到過他幾回。
就再對方要擦身而過的時候蘇暖伸手一把攔住了他,隨後有些不確定地問:
“蔡醫生?之前是你替我動的手術嗎?在我……出車禍之後。”
那位白大褂看著她現在清清明明的樣子,眼裏露出點欣慰,點了點頭。
“好在你沒出事,不然我們醫院都得被那許先生拆了。”
他略帶說笑地回了一句,蘇暖一怔,有些出神,但很快又恢複了之前的淡笑模樣。
“那我是不是做了心髒手術?”
“是啊,你那麼糟糕的情況,不移植心髒撐不了幾天。”
蘇暖看聊到重點上,又順著問了下去。
“那是哪位捐獻的心髒啊?我想去感謝一下家屬,畢竟現在他們親人的心髒換給我了,相當於我幫他們活了半條命。”
醫生聽到這個問題神色一僵,沒有立刻回答,猶豫了老半天,支支吾吾不知該說還是該瞞,隻好跟她打起太極。
“這個,我得詢問下當事人……的家屬,看他們什麼意向,然後再告訴你。”
蘇暖雖然心裏有些疑惑,但還是沒為難對方,笑著點了一下頭任他離開了。
那位醫生扭頭便走進了許培風的病房。
許培風還沒從剛才蘇暖給的話裏回過勁來,視線微微低垂,看不出悲喜。
“許先生,要不要告訴蘇小姐你把心髒給她的事?”
病床上的男人抬起頭看過去,聲音嘶啞。
“不用。”
醫生似乎有點不理解,但最後還是點點頭表示會按著他的意思來。
在這個問題結束後他像是突然記起了些什麼,拿出診斷單一臉正色開始講正事。
“對了,之前我們給您做了個檢查,人工心髒移植之後雖然比較成功,但就目前的狀況來講,情況不樂觀,之後出意外的概率很大……”
“沒事,我現在能出院了沒。”
蔡醫生的話被打斷,他看了眼麵色憔悴的許培風,有些為難地說:
“出院是可以出院,但我們知道您有被注射毒品,現在肯定得先戒毒,接下來的戒斷反應可能會很強烈,醫院可以給您安排看護人員,所以建議您還是……”
許培風抬手示意他停下,接著下床開始換自己的衣服。
“這個機器,能撐多久?”他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醫生遲疑片刻,“具體的很難說,初步估計有半年左右,期間最好能夠及時接受活體心髒移植,畢竟意外出現往往很突然,到時候手術可能會來不及,那就有性命危險了……許先生不如先把手術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