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培風不曾多想,一隻手擋在她胸前,另一隻手直接牢牢抓住了刀身。
利刃劃破了手掌,猩紅跟粘膩順著刀刃往下滴,刀尖刺入了橫擋在蘇暖胸前的小臂。
那種疼痛感湧上大腦,許培風卻隻關注有沒有傷到蘇暖。
他一把奪過小刀,甩手一丟,“叮當”一聲脆響,刀子落在了地上。
“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許培風眉頭微擰,話語深沉,而蘇暖的視線落在染血的手上遲遲沒有移開。
兩人就著那樣的動作僵持了幾分鍾,蘇暖握住他的手,拉到唇邊,輕輕吹了吹。
許培風自詡有一副鐵石心腸,可在碰到蘇暖後那些冷硬都被這個女人消融開來,現在麵對她輕而柔的,出於潛意識的動作,他眼眶竟然有些發酸。
之前的所有抓狂疼痛在這一秒都化作了一陣縹緲虛無的風,那顆心髒換得實在值得。
許培風本以為蘇暖就此能夠接納她一些,但他沒有想到,到了第二天再見麵,蘇暖依舊抗拒他害怕他,尖叫退縮。
而恰好趕到的周澤坤二話不說直接一把狠狠搡開了許培風。
“你還來這裏幹什麼?!你到底要把她折磨成什麼樣?我不知道後來你醒後發生過些什麼事,我也不想聽你有什麼苦衷,但至少現在你該離她遠一點!”
對方力道重,許培風猝不及防,後背撞在牆上,連帶著胸口都劇烈地疼了疼。
但最疼的,還是蘇暖那時好時壞的精神狀態給的。
他緩了緩,稍稍站直了些,話語間是絲毫不肯退讓的決絕和壓懾。
“我該怎麼樣不是你說了算的,周律師,你最好弄清楚,我才是她的丈夫,你隻是外人,該離她遠一點的難道不是你嗎?你是學法的,婚姻法的條條框框,總不至於要我背給你聽。”
周澤坤被這一通氣勢逼人的話壓得有些不知如何開口,但好在蘇暖跟他親近,他總是占在有利位置,刺人的話也就說得順順當當。
“結了婚又怎麼樣,這世界上離婚的人還少嗎,就算蘇暖徹底清醒過來了,她也不一定願意跟你重新開始,不然現在就不會變成這樣。”
許培風一口氣憋堵在胸口,抬手直指周澤坤,一字一頓。
“我這人性子不好,也不打算寬宏大量讓位,你最好有點分寸。”
之後的日子許培風依舊時不時地去蘇暖病房陪她跟她說話,蘇暖雖然沒徹底好,但至少不再像一開始時那麼暴躁激動,神誌稍微清楚了些。
趙熙一直以來就沒放棄過把許培風搶回來,女人的執念有時也很可怕,在她發現蘇暖開始好轉時,心裏愈發焦急煩躁起來。
人一旦走進死胡同鑽進牛角,就很難再出來,一極端就容易劍走偏鋒。
趙熙挑了個周澤坤跟許培風都不在的時候去了蘇暖病房,病房外護著的人被她帶來的手下逐一放倒,解決完重重阻礙後她大搖大擺進地了病房。
蘇暖當時正在發呆,見了趙熙雙眼一睜,猛地尖叫起來,伸手就拿東西去砸。
“滾!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