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誰知道我當時有多麼的恨,被自己深愛著又對自己海誓山盟過的人背叛,那決裂般的痛幾乎把我逼到自殺的邊緣。但就在我回到家,要選擇自殺的時候,我的肚子裏忽然湧起的一陣輕微震動,讓我徹底沒了勇氣。我無法割舍自己肚裏的孩子,她是無辜的。是的,那時我懷孕了,她就是雪兒。那天,我也是去醫院才知道的,我去找劉一浪就是抑製不住內心的喜悅,要跑去告訴他與他一起分享。但,沒想到,他卻一下子就將我從幸福的雲端打進了痛苦的地獄,讓我如此傷心欲絕。
我把自己關在屋子裏,抱頭痛哭了一整晚,最後我決定,把自己嫁給一直追求我的雪峰。盡管我不愛雪峰,雪峰追求我似乎也別有用意,但我還是把自己嫁給了雪峰。因為雪峰是劉一浪最好的朋友。
我是要報複劉一浪,要讓他也嚐嚐被背叛是什麼滋味。愛人移嫁他人,而娶她的卻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他一定不會比我更好受。
可是我沒想到,我的報複卻給雪峰帶來了不幸。
雪兒滿周歲的那天,雪兒忽然不見了,我和雪峰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都不見雪兒的蹤影。我們忽然接到了劉一浪的電話,他在電話裏痛苦悲憤的要我們立時趕到臨江崖,否則我們將遺恨終生。而我和雪峰,都似乎聽到了電話那邊雪兒隱隱的哭聲。
雪峰和我放下電話就打了輛出租車急急的奔臨江崖而去。但我畢竟是女人,下車後爬那段陡峭曲折的山路時,無論我怎麼焦急怎麼努力,我都被雪峰落得老遠,甚至最後被他甩得無影無蹤。
我不知道,劉一浪要幹什麼,但我想是把雪兒的生世告訴劉一浪的時候了。無論雪峰是否能承受,但為了雪兒卻隻有這樣了。隻要劉一浪隻道了雪兒是他的孩子,無論他要做什麼,雪兒也立時就會化險為夷。
但等我趕到臨江崖時,我卻不見了雪峰。隻見劉一浪站在高高的懸崖盡頭,對著崖底,麵如土灰,目瞪口呆。雪兒在他懷裏一動不動,已深度昏迷。
當時我就一陣揪心的痛,但我畢竟沒有親見,我隻能心存幻象,但願一切都不如我想象的那樣。
我把雪兒送去醫院,沒等她醒來就急急的趕回臨江崖。劉一浪早已不複存在,我也試著艱難的攀到崖底,可我除了看到濤濤的江水什麼也沒有。
從此,再沒見到雪峰。
天生就心髒脆弱的雪兒,也因此染上了經不起大喜大悲的病。
我也因此生活在揮之不去的怕人的夢魘裏。
但我從來不敢去想,也不敢去追問劉一浪,我隻期盼有天,雪峰能奇跡般的回來,如從前一樣,雖然對我別有用心,卻生龍活虎。”
柔娜哽咽著,再說不下去,頓了頓,道:“我更想不到,劉一浪還是終於為此付出了代價。”
她依舊沒有別過臉去看劉一浪,但我看得出,她有多悔多恨,多痛徹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