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眉頭卻被莫北皺得更緊,她的反應不像是裝的,她真的懷孕了並且把孩子拿掉了?
後來的她讓我相信了她的話,並且說出要離開我。我聽後衝動氣憤的將莫北摁在門背與我之間,臉上全是陰冷的氣息。
“莫北,你今天走出這個門,以後不管我有多難忘記你,你在我心裏到底有多難被抹去,我都不會再多看你一眼。”我一字一句地說著。
像是正在一點一點地將莫北從心底裏麵剝去,那個過程會很艱難,但如果一旦將她從心底裏麵給移除,我譚浩博還是那個我,不會被情感所左右的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
我有為莫北擋下刀尖的決心,也有徹底將她從心底裏麵移除的決絕。
父親再次住院是在莫北走之後,我吧所有精力都用在忙碌上,好像忙起來就不會有功夫讓大腦去想其他,我從莊城回到京城之後,先來看了父親。
這一次我爸除了母親和醫生護士之外,誰也不見,母親說是不想他滄桑虛弱的一麵,被兒子看到。
往日威風凜凜的長者,此時終究是敗給了歲月。就算知道我回來,我爸依然拒絕見麵。沒能見到人,安慰了母親之後,我回了浩翔。
因為連日來和之前的敵對公司的明爭暗鬥,公司上下進入警備狀態,加班加點了許久。
我剛回公司,左星圻就去了我的辦公室。
“哥,再這麼下去,就算最後滅了溢盛,我們也會元氣大傷。本來之前因為譚氏資金虧空的問題我們和很多公司終止了很多合約,損失不少。現在一門心思放在溢盛身上,難保其他對手眼紅的人不會最後來個漁翁得利。”左星圻的擔心不無道理。
浩翔做到現在這個規模,顯然踩了不少人的肩膀,誰都等著巨人倒下,然後來踩一腳。
“現在收手,損失會更嚴重。成功收購溢盛國內公司之後,有利於我們開拓國外市場。我和馮澤溢的私怨是一回事,但我不會置浩翔鶴譚氏的安危於不顧,他要是不後院失火,現在還留在京城。”我脫下西裝外套,扯下領帶,再解開襯衫最上方兩顆紐扣。
束縛,這些對我來說都是束縛。
“譚氏基金足以對付溢盛。”我給左星圻打了一劑強心針。
他怔了一下,明白譚氏基金現在是由我掌控,意味著我爸已經就將譚家交給了我。
縱使馮澤溢有譚氏股份又怎麼樣,我才是掌控譚家經濟命脈的那個人。
“行。”左星圻之前還有些不放心,但是現在看信心滿滿的我,鬆了一口氣。
“浩哥,莫北呢?沒見她和你一起回來。”
本來已經進入工作狀態的我在聽到“莫北”這兩個字的時候,恍然抬頭。
“莫北?”我嘴裏冒出來兩個字,聲線低沉,表情冷淡,“她是誰?”
估計左星圻被我的話驚到了,剛想脫口而出“莫北你都不認識”,卻發現我的表情格外的沉冷,生生地將那話給吞了下去。
該不是像過去三年一樣,莫北成了我的禁忌?左星圻的呢喃我雖聽都,但是已經不想理會,現在,他似乎體會到我不再想提起莫北的心情,點點頭沒說什麼。
等左星圻從辦公室裏麵出去之後,我的目光卻始終難以落在麵前的文件上,莫北那兩個字盤旋在我的腦海當中,久久沒能褪去。
手伸進口袋當中,將那枚膈手的戒指拿了出來。
辦公室裏麵開著燈,燈光折射出鑽石的光輝。
我想起自己那天去珠寶店的時候,挑戒指的樣子像個二十歲出頭的毛頭小子,覺得每一款戒指都好看,覺得每一款戴在那個女人的手上都好看。但是又擔心她不喜歡,她挑剔,不喜歡的東西怎麼都不會碰一下。
那天珠寶店還封了店,就為我一個人服務,挑了許久,終於選了一開始就看中的這款。
珠寶店的服務員見我開心,笑著說他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
情竇初開,我冷哼一聲,將戒指丟進辦公桌上的一盆水生植物花瓶之中。
戒指緩緩地沉入底部,我卻再也沒有看它一眼。
忘記一個人有多難,就是當有人不經意間提起她的時候,感覺喉嚨口插著一把刀,每呼吸一次,就感覺被刀剮了一下一樣。鮮血慢慢地沁出來,不致命,但是帶來的傷害卻是長久的。
但不管那人有多難忘,不管在每個深夜空無一人的時候,我有多想念她,也隻能是想念。
就算再見……不會再見,莫北這個人,已經被我列入黑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