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昨天的新聞上麵寫了我還活著,大多數人是不相信的,那麼今天我出現在浩翔,活生生的人出現的時候,基本上整個浩翔都沸騰了。
連日來低迷的氣氛在知道我還活著並且重新回來主持浩翔之後,員工們似乎又鬥誌昂揚。
針對近日譚氏股價下跌的情況,我回來就讓公關部召開臨時記者發布會,正式宣布昔日商界王者重回眾人視線。
提前打好招呼,記者沒有問各種刁鑽的問題,更是在記者會快要結束的時候,我說了譚氏未來一年的規劃,並且得到了京城相關部門的支持。
記者會結束之後,新聞稿發出去不久,譚氏的股價一路上漲,一改前些天的低迷。
股市收盤時,譚氏的股價又回到了原來我在的時候的程度。
左星圻和李秘書敲門進來,將這些天我不在的時候譚氏的事情跟我說一聲。
兩人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我臉色似乎並不是很好,有因為傷勢的緣故,也有公司的原因。
“馮澤溢在短時間內收購譚氏不少股份,他想幹什麼?”我看了李秘書一眼,覺得他應該知道點什麼。
李秘書隻是將文件放在我辦公桌上,隨後道:“他找過我,想從我手中買譚氏的股份,我拒絕了,所以他才高價從散戶手中手股份。”
怪不得昨天我爸會說,譚氏這些天經曆的危機,我在百合灣裏麵養傷,又怎麼可能知道?
左星圻這時候卻說道:“我覺得你現在更應該關心的是莫北和梓恒,有些東西沒有了可以再賺回來,但是有些感情,沒了就是沒了。”
大概譚家的人都好奇,我之前和我爸在房間裏麵都說了什麼,最後商量出了一個怎樣的結果。但我現在投身工作的樣子,似乎讓他們有了一個共識。
身為譚家繼承人的我終究還是放下兒女私情,先回公司處理危機。
“我自有分寸。”
左星圻一臉多說無益的表情,“我以為你會有什麼不一樣。”
沒等繼續下文,左星圻就被一個電話叫走了,這麼多年有這個本事的,也就隻有他媳婦了。
李秘書看著關上的門,轉過頭來問我,“左總說的那個不一樣,是什麼不一樣啊?”
李秘書還真的沒有明白左星圻的話。不過不明白也對。
但是我明白了,左星圻說他以為我會和我爸不一樣,不是個為了所謂的家族榮譽感就會放棄自己所鍾愛的,所重視的。結果他發現,其實我和他們一樣。
可我知道,我首先得是個男人,其次才是丈夫和父親。我可以坦蕩蕩地向莫北發問:如果我一如所有,不是以前的那個我,你還會不會和我在一起?
但我不可能真的讓那種情況發生。
否則,當梓恒重度昏迷的時候,我有什麼錢權立刻讓一支專業的醫療團隊過來給梓恒會診。
我又有什麼魄力讓輿論偏向於莫北是受害者一方,就算何家人帶著人去市局門口示威,也隻能被說成是求財。
如果我不是浩翔總裁,不是譚家繼承人我,我就什麼都不是。
那天,我從警局看完莫北回大院。
和莫北見麵兩個多小時,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沉默。我們之間有種說不出的隔膜橫在中間,表麵看起來相安無事,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疏離的感覺越發明顯。並沒有因為梓恒的話題而增加我們兩個的感情。
我開車回去的時候,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許是這段時間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間太少,心中壓抑著太多的事情,導致兩人變得陌生?
似乎隻有用這個來解釋我們之間出現的問題。
我覺得,等過段時間這些事情都解決了,再把莫北接到身邊。朝夕相處之後,那些問題,自然就不是問題了。
車子在路上平穩地行駛,放在儀表盤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我戴上藍牙耳機,接了電話。
“浩博,你趕緊回家一趟。”媽媽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很著急。
“出什麼事了?”
“馮澤溢來了。”
二十分鍾後,我將車子停在大院停車場,順著熟悉的方向往主宅走去。
路上,還遇到了二叔,似乎對發生的事情一點都不知情,我草草地說了兩句之後,就離開了。
主宅,客廳。馮澤溢似乎在和大家說著什麼,表明還算和諧。看到我回來,馮澤溢竟然起身離開,我安撫了又謝焦慮不安的母親,送她回房間休息,我才問了家裏阿姨事情經過,看起來並無特殊。我這才邁開步子朝門外走去。
老遠就看到馮澤溢正和二叔說著什麼,隨著我走近他的目光越過二叔,落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