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頭皺了一下，傷口到底還是疼，沒有好利索。
“但是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我不追究。現在隻要你告訴我，梓恒在什麼地方！”
“莫梓恒是你兒子沒錯，但是小石頭也是和你有感情的，難道你對他就沒有一點感情？”
“這是我的事情。”現在最重要的，是梓恒的事情。
“但是莫北說如果我不放莫梓恒，她就不放過小石頭。沒想到你眼中善良單純的莫北，也和我一樣會做這種事情吧？”
“我再問你一遍，梓恒在哪兒！”
“可能……已經死了吧。”
我被她這句話點燃，拿槍抵著她的腦袋！
“就算他這次不死，還是會有人要她們母子的命……”何雲若淺笑，“會有人替我殺了她們的……”
已經抑製不住自己要開槍的我，在聽到何雲若這句話之後，生生地收了扣在扳機上的手。
“誰？誰要殺他們？”我之前就聽伊文說過，真正要殺莫北的，可能不是何雲若，她隻是個幌子。
那麼背後的人是誰，何雲若是不是知道？
“我愛你啊，我怎麼會保護我的情敵？所以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告訴你。”
是誰？是毛憶之為了報複莫北，所以買凶殺人？還是另有其人一直抓住莫北不放？
“砰——”
何雲若忽然間睜大眼睛，瞳孔放大，看著麵前的我，身子不自覺地往我身上靠。
我不但沒有扶著何雲若，反而往後退了一步。
我剛才沒有開槍，就算再生氣再憤怒，我還不至於為了一個何雲若搭上自己的人生自由。
那麼……我轉頭去看，到底是誰開了槍。
天麻麻黑，我看到十幾米開外，莫北依舊保持著雙手握著槍的姿勢，她決絕而又不顧一切，那雙冷厲的眼中隻有要將何雲若殺了的衝動。
開了一槍的莫北幾乎是跑過來的，她好像沒有看到我在一樣，她看到靠在車頭的何雲若還有氣兒，畢竟剛才那一槍隻擦到了她的手臂。
我考慮到的，也正是如果莫北將何雲若殺了，她得負法律責任。
所以不管身上的傷有多嚴重，我還是準備去將莫北給拉回來！
後來就是何雲若掉到了江裏，很多剛趕到不久的警察都看到是莫北推了何雲若。
監控室，我看著屏幕上莫北在拘留室裏麵一動不動地坐著。
林局長已經讓監控室裏麵的人都出去，雖然他們看到我都很意外，那個應該已經入土為安的男人，卻活生生地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撈不到人。”林局長道，“你知道江水有多湍急，加上是晚上，我們下江撈人也是冒著生命危險的。”
我沉默，我當然知道江水有多湍急，知道人掉下去，還是晚上，能撈上來，真的是看運氣。
“莫北殺人是真，何雲若綁架，買凶殺人也是真。怎麼判，到時候看法官吧……”林局長道，“關於保釋，她這個犯罪情節比較嚴重，不允許保釋。”
我隻是看著屏幕當中的莫北，眉頭微微蹙著。
林局長一副看穿我的眼神，我肯定不會讓自己的女人留在警局，不管保釋金額多高，都會把人弄出去。
隻是出乎林局長意料的是，我說道：“讓她待在這兒反省反省。”
這回換林局長怔了一下，隨即說道：“行。”
很快，我收回視線，問賀錚，“梓恒呢？”
“醫院，傷得很重，估計……”
我的臉色比剛才還要難看，“我先去醫院，幫忙看著莫北。”
“放心吧，在警局裏麵出不了事。”
我應了一聲，準備往監控室外麵走去，隻是剛走兩步，隻覺得眼前一片花白。
我身體的不適，林局長都能看出來，想要伸手去扶。結果手剛剛伸出來，我就擺手拒絕。
“你的傷沒事兒吧？”
“死不了。”我說完，就從監控室裏麵出去。
門外，左星圻和芊芊還有及時趕過來的劉律師，一臉凝重地站在外麵，他們沒有把莫北牢牢地看在百合灣，讓人跑出來了，還出了這麼大的事兒。
“劉律，你留在警局，跟這件案子。”我道，沒有譴責，“星圻，你幫我聯係最好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