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點頭應道,但同時也看到我的臉色並不是很好,襯衫之下似乎沁出了點點的紅色。
“老大,你的傷……”
“沒事。”我不甚在意,“現在除了警方這邊,還沒人知道我活著?”
“知道的那個,掉到河裏了。”左星圻說,他們也花了金錢去找人,但是湍急的江水,加上此時正在下的暴雨,想撈人,比登天還難。
我深呼一口氣,但是現在隻要一呼吸,就會牽動到身上的傷口,蹙著的眉頭,似乎都能夾死一隻蚊子。
“再找一個晚上,找不到人就算了。”我知道如果過了今晚,就算把人撈上來,百分之百救不活,“長風,準備幫莫北打官司。”
那也是沒辦法,那麼多人看著莫北將何雲若給推下去,難不成我還能當那是一場玩笑?
不能。
唯有從何雲若先找人綁架梓恒入手,從莫北那時情緒失控,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入手。
我不再說什麼,拿著車鑰匙往外麵走去。
意外在停車場見到李秘書,估計是左星圻他們叫來的,我沒說什麼,把車鑰匙交給了他,自己上了後座。
車子平穩地向醫院開去,我解開襯衫,揭開紗布,看到傷口的確是出血了。粘著血的紗布格外猙獰,我扔掉紗布,自己在藥箱裏麵搗弄了一陣,重新貼了幹淨的紗布上去。
我從後視鏡看到李秘書欲言又止的樣子,但是見我現在這樣,似乎說什麼都不太合適,隻能平穩地開著車子往醫院去。
梓恒在重症監護室,還在沉睡,因為之前服用了過量的安眠藥……什麼時候醒還不確定。
看到這樣的梓恒,我明白莫北之前那麼失控的原因,她所有的衝動,我都明白。
不知是誰放出的消息,說是豪門前妻何雲若因懷恨在心,買凶殺了前夫與舊愛的兒子,莫北因受不了打擊,一怒之下將何雲若推入江中,此時何雲若生死未卜。
更有消息說,先前舉行過葬禮的我,其實還活在世上。
眾說紛紜,多個版本都被說的神乎其乎。
我立於衣帽間內,挑了一套墨黑色的西裝,襯衫同樣選了黑色係的。
左星圻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我正在扣襯衫紐扣,他注意到我胸口的傷應該是重新包紮過了。
老孫就一直在旁邊搖頭,估計就是沒見過這麼不拿自己的命當回事兒的病人。
“老大,我剛從警局過來。”左星圻臉色沉沉,看起來事進展的並不如意。
我扣上襯衫,將下擺放進西裝褲裏麵,準備穿西裝的時候,手上到底還是沒有什麼力氣。
左星圻走過去,提起西裝外套,我這才穿上了外套。
“莫北怎麼樣了?”還是像我昨天離開時那樣一蹶不振?
“她不在警局,在醫院,淩晨急性闌尾炎。所以我問你……”
“闌尾炎?”我轉身,一臉詫異地看著左星圻。
莫北的身體狀態一直都很不錯,這麼會突然急性闌尾炎,也不是,畢竟我們分開三年了,這三年時間,可以改變很多。
“是,已經手術了,所以安排她住院。如果沒什麼狀況的話,出院之後就得回警局。其實以她這樣的情況,是可以辦保釋的。”左星圻知道,我大概是不會同意讓莫北待在警察局裏麵的。
但是我開口,並沒有說保釋的事情,“讓她在拘留所裏麵好好冷靜一下,梓恒現在情況不好,她要是看到梓恒那樣,很難不激動。”
所以,還是留在拘留所裏麵。
左星圻似乎也看不懂我現在到底要幹什麼,看起來很冷靜。但是和我那麼多年的朋友,他知道我在莫北的事情上從來都是不冷靜和不理智的。
我現在在強撐著冷靜,但如果,我不冷靜,又有誰替我處理這些事情?他們旁人能幫的,不過隻是皮毛,這件事真正的核心,還不是我?
“好。”左星圻聽了我的話。
我西裝革履,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身上受了很重的傷。
我看到鏡子當中的自己,麵色低沉,眸子中帶著某種堅定而又決絕的神色。莫北這個時候一定很需要我,但我不得不放下暫時的感情用事,
要找到何雲若背後的人,要讓梓恒醒過來,還要讓莫北脫罪……哪一樣都不是簡單的事情。
還打算說什麼的時候,左星圻的手機響了起來。
一看來電,左星圻皺了下眉頭拿著手機,不知道該接,還是不該接。
“不知道是誰說了你還活著的事情,阿姨一早上給我打了不少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