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之後,我把自己關在百合灣兩天兩夜,公司的人都找不到我,電話調成靜音,我不能關機,我知道還有事情等著我,我隻是想要一個安靜的空間冷靜下來,我活了三十多歲,好像除了感情其他事情隻要努力不懈終究會成功,但是在感情上,我依舊很白癡,我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是對是錯,也許這就是緣分不夠吧。
第三天早上,我背靠著床邊坐在地上,麵朝落地窗,看著太陽緩緩升起,我喝掉最後一瓶酒,準備洗個澡睡一會兒,卻聽到了敲門聲。
我揉揉太陽穴打開了門,竟然是何雲若,沒錯,而且她手裏還拎著一些外賣和啤酒。
“我昨天晚上就過來了,隻不過敲了門你沒開,這時我跑了兩條街才買到的早點,吃點。”說完何雲若就要進來。
我擋在門口,腦袋有些混沌,想著她說的昨晚就過來了,我昨晚一直待在臥室,確實沒有聽到敲門聲。
“不打算讓我進去嗎?我也一整晚沒有休息,就給你當門神了。”何雲若朝我笑笑。
我側身她進來。直奔餐桌,同時也把手裏的酒放到了餐桌上,可能是感覺到我的視線一直盯著她,她邊從打包袋拿食物邊說,“這些酒是我的私藏,昨天過來的時候想著你可能需要它。洗漱過來吃早飯吧,我們都很擔心你。”
我朝何雲若看過去,她的黑眼圈的確因為沒有休息好有些發青,眼角也透露著疲憊。
我洗漱完出來她已經坐在餐桌等著我,其實我沒有什麼胃口,倒是有些迷糊,但是又不忍心拒絕她的好意,也就坐下來吃了早餐,我們一句話都沒有說,知識安靜的吃著,這種感覺似乎讓我很不快,因為我想到了莫北,她是那個喜歡在餐桌上講話的人,和我在一起之後她改變了很多,後來我告訴她隻要沒有譚家人在,想怎麼說都可以。
“怎麼了?是不好吃嗎?我也不知道你的口味習慣,就點了一些清淡養胃的。”何雲若看著我發愣的表情估計以為食物不合我胃口。
我才從發呆中回過神來,“沒有,很好吃,隻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說完我餘光瞟到了她帶過來的私藏,也就是那些啤酒。
何雲若的私藏的確很奇怪,別人都是收藏紅酒什麼,她是各種名貴的啤酒,想到這我就拿出一瓶直接開了就喝。
何雲若被我的舉動下了一跳,“浩博,這大清早的就喝酒不合適,你還是多吃點東西,這些酒我帶過來就沒打算帶回去。”
“你以為我對你的酒好奇?”我嗤笑一下,仰頭幹了手裏的啤酒,也許短暫的麻醉自己也不是什麼壞事,就讓自己放縱一次。
結果等我醒來的時候,我是躺在床上的,我有些頭疼,揉著太陽穴回想著之前的事情,想到了淩晨四點鍾,何雲若過來送早點,然後我就記得我把她帶過來的酒都喝了,剛開始她還勸我,後來她也喝上了,再然後我就想不起來了。
就在我一翻身的時候看到了身邊的女人,看著她沉睡的背影,我就知道我做了這輩子最放縱的事情。
如果說後來我沒有底氣麵對莫北,其實也就是這件事,也是因為這件事,我們很快結了婚,我再一次把自己送進婚姻的圍城,這一次,家人很滿意,我不知道何雲若是用了什麼方式讓我的父母這麼喜歡她,滿意她,但是這個婚姻確實有名無實。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來兩年,我把所有的精力和時間都投入在工作中。何雲若倒也安分守已,這一年深居簡出,幾乎不參加任何和我有關的商業酒會,連她自己的新書發布或者簽售會都和從前一樣,禁止有人提出任何和我有關的字眼。
直到莫北三年後出現在京城,何雲若亂了陣腳,她第一次高調出現在我參加的商業活動上,這讓我很生氣。
何雲若跟著我從宴會廳裏麵出來,我卻並未給她拉開副駕的車門。
“我說過,如果你安分守己,我會給你你要的。”我轉身,我的身影遮住了露天停車場的右後側透過來的光源,何雲若被籠罩在陰影之中。
我看出來她的壓迫,緊張。
“你覺得我想要什麼?你的錢,你的公司?”
她要的,是我的人,我的心!
“結婚的時候我們說的很清楚。”
“我以為兩年的朝夕相處,你會改變主意。”
其實,並沒有,心裏的位置即便空了,也不會安置新人,何況,從莫北的出現來看,它還是鮮活的,沒空。
四目相對,我深邃的眸子當中全是淡漠,何雲若目光之中全是悲涼。
何雲若明知道我們結婚之前說的那些話,缺在媽媽提出留在大院住的時候沒經我同意就滿口答應,我怎麼會不明白她的那些心思,但是礙於家人在場,我什麼都沒說。